“那你倒是起啊,還坐在這兒幹嘛?”南風搞不懂這大半夜的他到底要做什麼,不甚清醒的腦袋讓他有種似真似幻的感覺。
“我起、起完了。”陸子夜不自在的攢緊了被角,眼神躲閃,明顯有鬼。
南風上下掃視了他一遍,目光定在他抓在被沿的兩隻手上,那麼用力,似乎被子下藏著萬萬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趕快睡吧,別傻坐著了。”南風沒有要動彈的意思,抱著胸站在床前充滿探究的望著他。
陸子夜咬咬形狀姣好的下唇,姿勢彆扭的,拉過被子蓋在身上,緩緩倒下。
就在他的頭剛要沾到枕頭的一瞬間,身上一空,手裡攢著的被角被人快速抽走,下意識的一驚,他手忙腳亂的蜷起腿來,試圖遮擋著什麼,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這”南風沒想到真相竟會是這樣,足足愣了三秒,才忍不住的呵呵笑起來,笑聲越來越大,最後笑得肚子都痛了,蹲在地上起不來。
陸子夜惱羞成怒的拉過被子,把自己裹成蠶蛹,側身瞪著眼淚都快笑出來的人,鬱悶道:“看我得病,有這麼好笑嗎?”
嘎?
“得病?”南風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又撲哧一聲噴了出來,一臉不可思議道:“你以為你是得病?噗哈哈怎麼這麼好笑,怎麼會有這麼單純的漢子”
“是啊”陸子夜底氣不足喃喃道:“一開始我以為我是尿床了,可後來,我起來一看”
“噗,這才不是尿床好吧!”南風扶著腰站起來,擦掉溢位的眼淚,清了下嗓子,一本正經的給眼前的小白兔上青春教育課:“這個啊,叫夢遺,它意味著你長大了,可以娶媳婦兒了,可以和媳婦兒生孩子了,這是所有男人都會經歷的,以後你就慢慢習慣了,不用大驚小怪的啦!”
見他說的煞有其事,陸子夜將信將疑道:“真的?”
“嗯!等將來,我也會經歷的,這個,叫做長大。”只是不知道妖精的成長是不是和凡人的一樣,不過不一樣又如何,反正他已經經歷了一遍,也不算遺憾了。
“長大?”陸子夜低低重複了一遍,神色間的窘迫淡化了許多。
“嗯,”南風狀似關切的湊過去,坐在他身前,用胳膊肘推推他,促狹的壓低聲音問道:“不過,我很好奇,你是夢到了誰,才夢遺的啊?”
說到夢,陸子夜似是想起了什麼,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臉上湧,火燒火燎的熱氣蒸騰而上,臉騰得一下紅了,抓著被子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
把他的變化盡收眼底,南風一副過來人的樣子,誘哄道:“讓我來猜猜,該不會是”
抓著被子的手再緊了緊。
“該不會是”
抓著被子的手背青筋暴起。
“該不會是”
陸子夜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心跳如雷響。
“該不會是福姑娘吧!”南風壞心眼的吊了一通胃口,最後才公佈答案,可對方聽到這個答案時,明顯鬆了口氣的樣子,緊繃的身體都癱軟了下來。
唉?看來不是?
沒想到這麼純情的死小子馬子還不少嘛,難道說另有其人?
可是福姑娘反而給了陸子夜臺階下,他無所謂的點點頭道:“嗯,是她。”
切,誰信啊,說到夢中情人的樣子時,男人都是那副德行——嚮往的、亮晶晶的、炯炯有神的、又有點色眯眯的小眼神兒,表情有點期待又怕受傷害,兩手交握放在胸前,仰頭四十五度角,姿勢虔誠,渾身散發著明媚的憂傷的氣息——但眼前這貨根本不是啊,樣子跟問“撿你錢包拾金不昧的人是她嗎”“嗯,是她”一個表情啊,感覺福姑娘不是他的意yin物件,只是不小心幫了個小忙而已的路人。
八卦是每個人的天性,當然,有著人的靈魂的老鼠也不例外,南風決定刨根問底:“真的是她嗎?那你在夢裡對她做了什麼呢?”
陸子夜細長的眉打成死結,一副我不想說不要逼我這怎麼能說出口啊羞死人了的樣子。
“別害羞嘛,到底是不是她啊,是不是是不是?”南風晃著他的肩膀,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不可。
許是被他問的煩了,也許是有著別的什麼原因,陸子夜緘默半晌,忽然語不驚人死不休道:“你真的要知道嗎,不後悔?”
“哈哈!”南風爽朗的笑了一聲,隨即又噁心的矯情起來,“你要真不想說的話,就算了,人家不勉強的。”
“好,我說,”陸子夜的語氣認真鄭重的像是在坦白從寬的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