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部分(1 / 4)

66年,十年動亂爆發。從20世紀60年代末開始,大批在鵬城插隊的知青開始選擇偷渡香港,以孤注一擲的心態,拿青春與命運做一把豪賭。羊城一帶。“早上一醒來,就發現身邊幾個知青已經不見了”。

雖然當時知青們天天接受“思想教育”,對香港的概念也是“資本主義的花花世界”,“富人的天堂、窮人的地獄”,但他們私底下常常偷偷收聽香港電臺。加上時不時有香港人回鄉探親,帶回“新奇”的物品和見聞。什麼威化餅、塑膠雨衣等,這一切,讓許多返城無門的知青們。從香港看到了人生一線新的亮光。

從1955年開始出現逃港現象起,鵬城歷史上總共出現過4次大規模的逃港潮,分別是1957年、1962年、1972年和1979年,共計56萬人(次);參與者來自嶺南、鄂、湘、贛、桂等全國12個省、62個市(縣)。

逃港者多為農民,也包括部分城市居民、學生、知識青年、工人。甚至軍人。從政治成分看,普通群眾居多。也有共青團員、**員,甚至**幹部。有一份來自鵬城市的資料表明,至1978年,全市幹部中參與逃港者共有557人,逃出183人;市直機關有40名副科級以上幹部外逃。

在那個年代,偷渡是公開的秘密。哪家有人偷渡成功,家人不僅不避嫌,反而會在外人面前炫耀,更有好事之徒會大擺筵席,大放鞭炮,以示慶祝。羊城番禺的沙灣大隊,還出現了以生產隊長為首、黨支部書記和治保主任全部參與的偷渡事件。他們外逃之時,甚至還有數十名村民到海邊為其餞行。惠陽澳頭公社的新村漁業大隊,一共才560多人,短短几個月就有112人偷渡成功。大隊黨支部的6名支部委員,除一名婦女委員外,其餘5名都偷渡去了香港。

1980年經濟特區在“逃港”最嚴重的鵬城率先建立,由此拉開了旨在讓人民富起來的改革開放的序幕。

特區的誕生,使廣大民眾看到了希望,也使“逃港風”逃了三十年風潮驟然停止。在特區條例公佈後的幾天,最困擾著特區偷渡外逃現象,突然消失了悠然山水間全文閱讀!確確實實,那成千上萬藏在梧桐山的大石後、樹林中準備外逃的人群才完全消失了!

賀軍堯對這些非常的清楚,甚至比眼前的老人知道的更多。老人是親身經歷者,而他可以查閱很多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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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似乎想起了小時候的事,笑了笑,“想當年三江作為泳場的盛況:成百上千市民在一泓江水中強身健體,口號喊得分外響亮,其背後的真正意圖大家都心照不宣:為了隨時可能發生的遠行——偷渡邊防線,逃亡到香港。”隨之臉色又沉重下來,“回頭望著來時的路,海面上,漂浮著數百具屍體,腥臊的海風抹去了這塊土地上的任何一絲生氣。在黎明前的一絲曙光中看的人心裡發毛。”

老人語氣沉重的說道,“而這種風險極大的逃港風潮,還催生了一個新職業——“拉屍行”。在鼎盛時期,鵬城活躍著200多個“拉屍佬”。我記得聽後來偷渡者說,70年代末,鵬城蛇口海上派出所曾經規定,“拉屍佬”每埋好一具偷渡客屍體,就可以憑證明到蛇口公社領取勞務費15元。曾經有一個老人,最多的一天,自己從公社領到了750元,而在他埋葬的50具屍體中,有4個是他的親人。”讓人唏噓不已,感慨萬千。“其實最主要的原因還是貧窮與飢餓,造成的逃港潮。人們冒著九死一生的去賭一把明天。”

一時間房間裡靜的能聽見鐘錶的滴答聲。70年代,正是那些知青為主的逃港者,這些被髮配到窮鄉僻野的知青,由於物質與精神生活都極度貧困,他們不堪忍受重體力勞動與離鄉背井的苦楚,便不顧一切地撲向香港,成功者畢竟是少數。相對於後世流行的“北漂”、“南漂”來說,偷渡香港的這群知青,很早便已是“港漂”了。

“然而就是這樣,也擋不住前赴後繼的逃港者。”老人接著道,“我們徒步到達鵬城,人生地不熟的,也不能偷偷打聽如何偷渡啊!偷渡的下水時機,什麼時候下水,這些我們都一無所知,就在我們撓頭的時候,就找到了一線光明,我記得當時國內,為了應付日益嚴峻的逃港浪潮,當地政府還曾想過這樣一個辦法。在逃往香港的梧桐山上,有一個叫做西坑的村子,當時的寶安縣決心在這裡“展開一場殊死的爭奪”,把西坑村建設成“反偷渡的紅旗村”。

村裡掀起了一場學習**著作的**。村前村後的牆壁上,刷滿了大標語:“高舉**思想偉大紅旗奮勇前進!”田頭的井水邊,也插上了“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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