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張叔起身掀開門簾進了左邊的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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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麼呢?”賀軍堯拉著方默南的手。欺身上前在她耳朵邊小聲地問道。
“四合院的溫情。”方默南抿嘴笑道。
四合院就是一個長幼有序的家庭,大雜院幾乎是個小社會。互相幫忙,聊天兒、開個玩笑比後世多多了。尤其舊時代京城的衚衕、四合院的人們生活節奏緩慢,帶來的生活方式也是安寧、平和,閒逸、恬談。
四合院留下了多少人的童年和歡樂;那可親可敬的南屋奶奶北屋大姑,東屋二嬸後院大叔。院子裡的荷花缸石榴樹,夏天的冰西瓜冬天的凍柿子,一起上學一起遊戲的童年夥伴相信每個住過四合院的人都會有深深的懷念。
“ 綿延千年的老胡同。總是瀰漫著濃濃的溫馨,這裡世代居住的人們,是父一輩子一輩的交情。
孩子們打小兒一起長大,熟悉得就像是哥們弟兄。 鄰居界壁兒的大爺大媽, 各個都像自己的家裡人。
無論家長裡短大事小情。樁樁都裝在他們的心中,遇到難處用不著你言語。 噓寒問暖凡事都門兒清。
東屋的三鮮餃兒西屋的面, 南屋的戲匣子評書最好聽, 北屋的紅燒肉香氣飄滿院, 各家的老小也都見了葷腥。
幾家共用的廁所和自來水, 有時很緊張卻能體諒謙恭, 婚喪嫁娶街坊鄰居全出動, 喜怒哀樂牽動著大家的心。
最難忘的還是過年的情景, 剛進臘月各家就有了動靜, 裁衣縫補機器開始忙不停, 洗洗涮涮被單褥子見了新。
掃房糊牆清理一年的灰塵,剪窗花貼春聯更透著喜慶,掛燈籠買鞭炮小孩最高興,置辦年貨大人們操盡了心。
花生和瓜子得過年才供應,買帶魚買肉要憑本兒才行, 煎炒烹炸女人們各顯神通, 歸置採買老爺們四處照應。”方默南瞥了他一眼道,“怎麼樣?”
“很形象!”賀軍堯點頭道,那感覺就像一幅畫卷在他面前展開。“應該還有吧!”
“聽著: 忙了一年這時候都得了空,在外地的也都忙著往家奔, 院子裡街坊鄰居出出進進,見天忙的都是過年的事情。
到了三十晚上一切都落停, 吃年夜飯全家團聚樂融融, 小孩們放花放炮繞世界瘋, 頭枕著糖果壓歲錢難入夢。
初一大早的拜年最有氣氛,老人早早收拾停當坐堂中,兒孫逐個磕頭沒有人落空,尊老愛幼是祖傳的好家風。
街坊鄰居也都忙著來串門,人還沒進來就聽見道賀聲, 老少爺們姑娘媳婦全出動, 滿院都在歡聲笑語賀新春 。
老街坊們都相處了幾十年, 熟悉了各自的脾氣和秉性, 遇事總是相互關照又通融, 人人都友好善良格外親近。
如今雖然各自搬進新樓房,最放不下的還是老街坊們,老人們還時不常通個電話, 發小們有空就過來喝一盅。
如今人們雖然住得很寬敞, 可是心裡卻覺得空落落地, 平添了許多的落寞和牽掛。 缺少了往日的熱鬧和親情 。”
“四合院,四堵牆一圍就將嘈雜擋在了外面。不管外面的街道有多麼熱鬧,牆外的人們生活有多麼繁忙,進了這堵牆那便是家,生活在這裡永遠是清閒安適的。而這四堵圍牆也就成了人們寧靜心境的一道溫馨的防線。”賀軍堯難得不失溫情地說道。他雖然沒住過四合院,但大院裡也充滿 溫情脈脈。
“老張!這麼早就回來了。”屋裡傳來女人的聲音,中氣不足。非常的虛弱,說一句話就開是喘了,伴隨著撕碎的咳嗽。“咳咳”
張叔見媳婦兒又開始咳了,趕緊倒了杯溫水,喂她喝了下去,“雲霞,你沒事吧!”
“唉!沒事,我著副破身子就是拖累你們了。”雲霞唉聲嘆氣道。
“說什麼傻話?你活著比什麼都好!”張叔溫和地笑著說道,樸實的話語,寄託著他的心願。
“對了。我今兒賣了一把青銅劍,得了一萬塊錢,夠你幾個月的藥錢了。”張叔笑著向妻子說道。“快起來,外面有個大夫,讓人家給你看看,我觀這大夫氣質不俗,讓她試試唄!”
“行!扶我起來。”雲霞本來拒絕地話語。看到他希冀的眼神 又咽了回去。
張叔掀開棉被,給雲霞穿上禦寒地大衣,又蹲下把鞋放好,攙扶著她趿拉著鞋子,扶著她掀開簾子,到了客廳。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咳嗽就沒停過。臉咳的紅彤彤地在蒼白的臉上,顯得非常的豔麗,卻是那麼的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