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想讓她們伺候了,正著急得不行,就託了奴婢將大衣帶了去。大少爺瞧見奴婢之後也不怎的高興,又有外人在,奴婢不敢多問,便徑直回了後院了。”
溫宥娘嗯了一聲,走過長長的廊道才停下訓斥,“你是我院子裡的人,又是管著裁衣的,貿貿然出了內院,外院若是有人犯了口舌,你可還有活路?我還要不要閨譽?”
溫宥娘眼角掃過一臉發白的綠珠,沒等她回話,接著道:“下次若有這種事,便讓人帶話給司墨與司畫,讓他們兩人在二門外候著就行。”
綠珠連連應聲,跪下去磕頭認罪,溫宥娘見她是真被嚇住了,這才安慰道:“好在今日外客還沒有入門,便只罰你一月月例。你可有異議?”
溫宥娘待奴婢自來寬厚,要差事辦得好,偶爾打賞便是五兩銀子,當得大丫鬟半年月例,綠珠在製衣處辦差,也常被打賞,被扣一月月例並不心疼,跟自己闖的禍相比更算不得什麼了,連忙認罰,“姑娘,是奴婢思慮不周,一月月例太低,不如罰三月的罷,好讓奴婢長個記心。”
溫宥娘曬然,她一個心機深沉的,倒把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個帶得都跟人精似的了。這自罰三月,也是怕自己對她有了疏離之心,也好讓自己知曉她是一心向著她,不敢有二心。
“那就三月。”溫宥娘抬步道。
弟弟虛歲十二,已到可以定親的年紀,不用別人提醒,怕自己也覺得不好再住在後院裡了。
只是住在外院,內院不得插手,她又如何放心。好在這等顧慮在今日後便可解,再無後顧之憂。
☆、第020章 一片慈母心
日頭正好,溫府大門外馬車雲集,下馬車的人互相恭維著一起進了大門,男客在外院,女客進內院,一切都井井有條,彰顯著溫府的榮耀。
天子近臣,一門尚書,探花之子,小三元之才,即便溫宥孃的帖子並沒有發出多少,遣下人來送禮的馬車也絡繹不絕。
饒是前世出身於豪門的溫宥娘,也不得不感嘆怪不得權勢一詞可貫穿歷史幾千年而不歇。
溫府不過一門尚書一探花一小三元便讓這麼多人趨之若鶩,更別提六部之中最為顯貴的吏部,上面更有三省高官。
這人情往來,又哪是朝廷那點奉銀養得起的。
不過這與她一個女兒家又何干呢?她這一生,無非是想嫁個簡單的人家,有個可靠的孃家人足以。
溫宥娘這十年來廣結人緣,葷素不忌,不管跟溫家有仇無仇的人家,都與人女眷不相爭,此番前來的閨中友人雖不多,卻是都有讓下人送了禮來。
宛娘今日得以跟著溫宥娘,還真將溫宥孃的脾性學了兩分,跟各家夫人、姑娘笑臉相對,尋得空時就跟溫宥娘叫苦,“平日裡不覺得,今日才知長姐的苦,可真是累煞人也。”
溫宥娘聞言一笑,暗想等到她出嫁之後,宛娘再接手祖母院中事時,怕也忙不到哪去了。
宛娘管著老夫人的院子,二房哪可能不插手,能調動的人更多,又沒個妨礙,哪用得找自己那般小心翼翼與精心。
“這點累就受不住了,以後——”溫宥娘抬頭見繼母帶著自己兩個嫂子往自己這邊來,頓了頓,待著人走近了才不冷不熱道:“夫人。”
仇氏見溫宥娘一臉冷淡地模樣心裡也不喜,只是自家嫂子都上門了她也不得不厚著臉皮湊上來,繃著笑道:“怎的在這站著,可是遇著麻煩了?”
女眷裡姑娘們都由宛娘安排的,溫宥娘自然是要招待夫人們,兩人好不容易尋了空兒碰個頭互通一下訊息就碰到了仇氏,心裡都沒好感。
不過仇氏為尊長,又有外客在,不管是溫宥娘還是宛娘,為了面子計,都得互相應酬。
宛娘見溫宥娘沒說話,擔心大姐因對仇氏的隔閡鬧出點什麼來讓外人瞧見,忙笑著上前道:“大伯母是帶兩個舅母來的吧?屋子裡泡了熱茶,大伯母先帶舅母進屋裡說說話?”說完還扯了扯溫宥孃的衣角,生怕大姐說出什麼太過份的話來。
溫宥娘自親舅母上門之後便知道那味粉末是什麼藥了,只是她向來忍慣了,此刻見到仇氏雖然恨不得掐死她,但想著今日的謀算也沒露出別的神色來,不過跟以往一般,鮮言寡語往後一退,算是給仇氏一行人讓了道。
仇氏也準備如往日一般與溫宥娘錯身而過,哪知才走了幾步,就聽見身後大嫂的聲音,“哎喲,這該是大姐兒吧?果然跟傳聞裡一樣貞靜嫻良。”
一回頭,仇家大房梅氏一手牽著自己的兒子,另外一隻手卻是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