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她進宮後對皇后投了誠?
溫宥娘並不覺得皇后當年會對她母親出手,先不說她是皇妃,而她母親最多是一個妾,就說以皇后的家世,她也寧願要一個落魄勳貴家的女人進府,也不願意要家世好的女人進府與她相爭。
所以不管當年的事情是如何,皇后即便是知道,也只會是中立。
而且仇氏才出事,淑妃就這麼跳出來了,要說這裡面沒什麼干係,怕是鬼都不信。
溫宥娘再看向淑妃時,眼神變得深了起來。
如果當年得事情是淑妃插手,那麼跟仇氏關係好就不難解釋了。
一個表面上看著不爭的人,坐在了四妃的位置上,還讓皇后少有忌諱,這種心智的人要做事的話,恐怕是不做則已,一做做絕。
此時淑妃出這個頭,打的或許就是想將她弄到南寧去?
那麼要此次失敗,還會不會有下一次?
溫宥娘眨眼之間就下了決定,起身出列跪道:“承蒙淑妃娘娘厚愛,宥娘雖最善畫殘荷,然山水、人物也學過一二。”
“何況,宥娘也想要皇后娘娘一份賞賜,好給自己嫁妝打頭抬呢。”
溫宥娘這話一說,皇后似乎想起了溫宥娘已經定親,獻藝也無傷大雅,便笑著道:“個個都衝著賞賜來,本宮今日倒是要破財一番了。”
坐在下面的官眷們自是要恭維一番,皇后娘娘這話一出就是要大手筆的節奏,但凡家中有娘子表演的,誰又不歡喜。
淑妃臉上的笑,十分僵硬。
恐怕她也忘了溫宥娘已經下定的事實,或者是以為南寧太子會蠢到找皇帝要一個已經下了定的女人?
或者,她有更深的計劃?
溫宥娘跟身邊的冬梅使了一個眼色,這才走上了臺。
冬梅意領神會,立即跟了上來,擋住了想拿顏料等上臺的宮女,“不用勞煩姐姐,就讓奴婢來吧。”
送顏料上來的宮女明顯不願意,臉色十分不好。
溫宥娘在一邊看見了,笑著道:“就讓我自己的丫鬟來吧。她知道我要怎麼用。”
宮女看了看溫宥娘,又看了看擋在自己面前一臉堅決的冬梅,脖子動了動,到底是沒能轉過去。
溫宥娘一看就知道這個宮女不簡單,那本來想要轉過頭的脖子僵在了半路,就證明她是受人指使的,然而無法下手下意識地就會看向指使的人。
而宮女想要轉的方向,還恰好是皇后所在的方向。
皇后下面,便是淑妃。
淑妃、顏料。
溫宥娘只需要把兩個詞聯想起來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了,無非也是當年對付她母親那一套換了個由子。
以為她是張氏,好算計得很?
淑妃這女人還真是
這可是在為鎮國公世子選妃,為了私心砸皇帝的場子,要真被她成事兒了,怕也離失寵不遠了。
溫宥娘從另一個宮女手中拿過畫紙,鋪在了案桌上,輕輕用鎮紙壓住,並沒在意一邊的對峙。
不管多不合時宜,她不會給淑妃算計她的機會。
不過溫宥孃的運氣明顯不錯,就官眷們要注意到冬梅與那宮女的時候,坐在下面的薛九出了聲。
“皇后娘娘,聽溫家姐姐說她會畫人物,就讓她這會兒給我畫一張如何?我可打算給娘娘看我薛家的槍法呢!就讓她把臣女的英姿畫下來好不好?”薛九笑嘻嘻地揚聲道。
薛九的父親也算是邊疆大員,別說這個提議還合情合理,便是不合情理,為了自己兒子,皇后也只會答應。
“邊疆兒女果真颯爽!這又有何不行?這一武一文的,才能彰顯咱們大隆女兒的風采呢。”皇后揚聲笑道,也算是說給另一頭的南寧太子聽。
讓人作畫這種事,先不說娘子們年少,畫像不小心流出不好,即便是有那個想法,也得悄悄在家才妥當,哪有自己再大庭廣眾之下提出來的。
皇后的一句話,就替薛九圓了過去,自然也順帶了溫宥娘。
溫宥娘聽到皇后這麼一說,也跪地道謝道:“多謝娘娘。宥娘今日便獻醜了。”
因薛九已經拿著紅纓長槍上了臺,本跟冬梅對峙著的宮女不甘不願的將東西交了出來。
又有宮女將案桌抬到了角落,冬梅完全接手了一切的擺放。
顏料、畫筆、清水。
溫宥娘與薛九對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信任,便各自定下心來。
薛九的薛家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