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宥娘只在屋子中坐了一會兒,也就適應了下來。
隨後偶爾會到莊子上來替溫宥娘佈置房間的夏荷就匆匆走了進來,只咋呼道:“姑娘可是休息了?”
冬梅在一天瞪了夏荷一眼,“門都沒關,怎的這麼急匆匆的?”
夏荷一聽,就往內室裡探,只是也沒探出什麼來,就回頭對冬梅小聲道:“我這不是有急事尋姑娘麼。就怕姑娘旅途辛苦,這會兒子睡了。”
冬梅搖頭,“那也小聲點。別跟被踩了尾巴似的。”
當初在溫府時,溫宥娘養了幾隻貓,有一次冬梅不小心猜著了,那炸毛的模樣,就跟夏荷之前闖進門來時一樣。
溫宥娘在裡屋聽兩個丫鬟扯了一翻,等將一身有些髒了的衣服換了才道:“夏荷——進來。”
夏荷一眨眼就進了溫宥孃的屋子,朝著溫宥娘就要跪下磕頭。
溫宥娘忙擺手,“別跪了,這麼急匆匆找來,可是有要緊事?”
夏荷今日本就打算到莊子上來看那些花的擺放的,只在城門遇見張家四爺才知道溫宥娘已經回了京,且在莊子裡住下了,心下便急了些。
只是牛車比不得馬車,要慢得多,因此這時候才到的莊子。
“姑娘仁慈。”夏荷嘴裡這般說著,卻是上前幾步湊到溫宥娘跟前道:“小廖氏死了。”
溫宥娘聞言一愣,“怎麼死的?”
便是當初離京之時她設下了局,那也最多不過是讓小廖氏被休或者被仇伯爺送入庵堂裡,哪到要死這一步?
夏荷便道:“姑娘,這事說來便話長了。”
瞧著夏荷又要賣弄關子,且臉上還跑出了汗,溫宥娘就道:“冬梅,快給你這個好妹妹沏壺茶來。不然她還拿喬,不肯說了呢!”
外室的冬梅應了一聲,就出了門,惹得夏荷跺腳,“姑娘又鬧奴婢!”
溫宥娘忙道:“我哪敢啊!還不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夏荷掏出帕子把臉上變冷的汗水擦了擦,才道:“廖家有個考中舉子的小郎君進了京,剛好就碰見了那事兒。”
溫宥娘一想,就問道:“廖氏不肯收留小廖氏?”
夏荷連忙搖頭,比劃道:“後面的事兒,姑娘您一定不知道!小廖氏不是廖家的姑娘,也不是廖家的人!”
溫宥娘雖然記得《謝氏為後》這本書,然而當初其實也沒真正看全過,最多隻看了前面幾萬字。因此關於小廖氏的一切,她卻是不清楚的。
夏荷一說小廖氏不是廖家的人,溫宥娘第一反應便是,“不可能!”
“可廖氏那個小郎君是那麼說的!說是他家庶出的姑奶奶,沒有嫁到京城裡來的!”夏荷道。
溫宥娘聽得完全糊塗了,只好道:“你先一起說完了,別一件一件的來。”
要等夏荷像往常那般賣弄著說出來,還不知道說到哪時候去呢。
小廖氏的下場,便是她這會兒最想知道的事情,連幾日前孟世子說的戚家的事情都沒心思想了。
夏荷見溫宥娘這麼一說,也不賣弄了,直接將他們一行離開京中後仇府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溫宥娘離開京城不過幾日,仇府又惹上了一出風波。
事關仇府大房與小廖氏雙方的,有大房當年被髮賣出去的奶孃敲了聞天鼓,說是仇府大爺的腿,當年是被小廖氏暗中下的手。
要只是這樣,其實也鬧不出什麼來,可那奶孃還說出了一個秘密來,便是大房老爺一直病弱的緣由。竟是自幼被小廖氏當藥罐子養著,要斷大房的根。
敲完聞天鼓,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完這些,那奶孃竟一頭撞死在了旁邊。
這一下子,整個京城都震動了。
那奶孃敲了聞天鼓,卻又自撞身亡,沒了原告,也沒人受杖,自然不會有三司會審。然而事情卻是鬧了出來的。京城裡的小道訊息,比什麼都快。
不過兩三日,小廖氏當初怎麼捏斷大房大爺的腿,怎麼把仇府大房當藥罐子養的事情,就在京中傳得活靈活現,好似昨日才發生在眾目睽睽之下,誰都親眼看見了真相。
當然,若只是這樣,小廖氏也不會死。
至少在奶孃敲了聞天鼓之後的七天後,京中傳出來的小道訊息卻只是小廖氏被仇伯爺禁了足,而大房的梅氏出來掌了中饋。
一直到半個多月之後,樊城廖府的一個舉子進了京,本欲前往仇府拜訪,卻才進京就聽聞了此事,就將事情鬧了出來,說是他們廖府的庶出姑奶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