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潮起道︰“只饒一次。”
義三磕了頭,答了聲“唉”。
到了第二個,宋潮起出門的時候,破天荒地將義三留在了家裡,將義五帶出了門。
義五還當是自己搶了義三的活計,心裡頭忐忑不安,再回到宋家瞧見義三之時,一臉的愧疚。
義三回他的是個苦澀的笑容。
大宅子裡的人事更替,就和太太、姨太太們爭寵是一個道理,花無百日紅,有人捧寵,也就有人落井下石。
別說這幾日義三的日子不好過,就是連雪俏的日子也沒好過到哪裡去,管家宋康很快便尋了個莫須有的理由,將她從廚房管事的位置上拉了下來,一朝的美豔嬌娘,瞬間淪為了燒火的丫頭。
這份打擊,不亞於姨太太的美夢幻滅的那一刻。
雪俏和義三鬧了好幾場,大都是圍繞著“你真沒出息”、“你真沒本事”來伸展開的。
大凡的有血性的男人,最聽不得的就是這樣的擠兌,更何況他是怎麼淪落到這種地步的,還不是因為她。
義三憋了一肚子的煩悶和委屈,雪俏不讓他踫,又憋了一肚子的邪火,憋得臉上都悶出了好幾個大疙瘩。
宋姿有小雀,不用出門,什麼稀罕事盡握於股掌之間。她大概能曉得宋潮起是什麼意思,這是在敲打著義三,讓他明白一些道理。
可她覺得這料還不夠猛。
以她對雪俏的瞭解,她想就是她什麼都不做,雪俏自個兒都會按捺不住的。
可光雪俏自個兒按耐不住不行,擱不住義三是個死腦筋,她得叫他知道了什麼樣的女人才是好女人。
宋姿可不像趙美真,銀子多,能使喚的人也多,凡事還得靠自己。
宋姿就拿出了更多的時間在前院後院溜達,有心的人總能在無意間發現一些特別有趣的事。
這就看見太太房裡的春枝,有事沒事的總往義三身邊湊,湊到了跟前說不了兩句話,總會臉色緋紅地急急走了。
每回隔的大老遠,宋姿聽不真切兩人都說過什麼,可她知道以義三的為人,總不至於會調|戲了春枝,那春枝的臉紅多半還會帶著心跳加快,這是春心蕩漾的前奏啊!
不容易,敢想雪俏的男人,這也是需要勇氣的。就是不曉得春枝有沒有那個魄力,從雪俏的虎口裡“奪食”。
半下午的時候,跟著宋潮起回來的義五,鬼鬼祟祟地給宋姿送來了幹明堂的桂花糕。
宋姿便想向他打聽打聽義三的喜好,好找個機會提點提點春枝。
不曾想,義五個大嘴巴子,賣起人來盡心盡力。連義三的屁股蛋子上有三顆痣這種私密的事兒全都倒豆子一樣說給了宋姿,更莫說像春枝和義三,還有他是同村,這些看似不緊要的事了。
宋姿便想,鬧不好是春枝這個神女早就有情,而義三那個笨蛋襄王沒接收到神女的甜心蜜意。
就是不知道那個青梅竹馬什麼的,抵過抵不過咱們雪俏的妖豔美麗。
要按理說,像宋姿這種雙身子的人(雙身子不是指雙胞胎,指孕婦),為了孩子要多積陰德,才有福報。像這種拆人姻緣的事情,還是不做的好。可一想起上一世,她那沒見面的孩子,就是被那壞心眼子的雪俏和毒辣的趙美真給算計沒的,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
老天要有報應,早就報應到壞人的身上了。更何況害人是不對的,她只不過是在反擊。
不過,有一點兒倒是挺好,想來雪俏也不是真心和義三過日子。
?
宋姿一心等著要撿雪俏的笑話,也沒忘記趙美真那個壞女人,心想著自個兒可是雙身人,忌諱勞累過度,就收拾完一個,再收拾另外一個也不遲。
可老趙家這就來了人,說是快到年底了,來接大小姐回家的。
給趙美真來了個措手不及。
她和宋太太剛好是反著的,在外頭怎麼怎麼有能耐怎麼怎麼有本事,在她爹的面前,卻如何也能耐不起來。
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她是趙家的大小姐不錯,還是正房太太的獨生女,底下雖然有三個弟弟,一個是二姨太生的,剩下的兩個是雙胞胎,娘還是最得寵的四姨太,但趙家的下人們都知道趙老爺最疼愛的還是大小姐。
其實這還不是趙老爺做出來哄騙外人的。
趙太太的孃家要錢有錢,要勢有勢,趙老爺對趙太太那也是極好極好的,就是婚後五年一直沒有子嗣。趙太太心急,看著趙老爺一房又一房地往家裡娶著姨太太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