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北疆極地山的一部分,穿過密林穿過極地山就能到達坡羅國。
但密林情況很是複雜,極少人能夠穿過密林,而此時,這密林的深處,有一支隊伍正在急速的穿行,一路上,他們不停的靈巧的躍過沼澤,巨巖,密集大樹交叉的樹枝,或上或下,一路賓士不停,在這支隊伍的最前頭,身穿黑色軟甲的少年急速行進著,他的頭頂上方,還有一隻黑色信鷹緊緊的跟隨著。
當他們行進到一片空地時,少年抬手,示意停下,隨後,身後緊緊跟隨的同樣身著黑色軟甲的軍士們便刷的的一下整齊劃一的停下。
少年看了眼天空,看了眼四周的環境,轉身低聲道,“休息半柱香的時間。”
“是!”
隨後,少年走到一處空地,從腰間摸出一張信箋,看著信箋上短短的一行字,少年的嘴角彎起了柔柔的笑,隨後,少年看了眼四周,當發現在某處有一朵紫紅色的花後,少年嘴角勾了勾,走了過去,摘下那朵紫紅色的話,手微微一握,紫紅色的花便碎成了粉末,之後,少年從自身腰間的水葫蘆裡倒出一些水,將粉末沾溼,變成紫紅色的水,又從身上撕下一塊布料,手指輕粘紫紅色的水,在布條上輕輕的寫下一個字,隨後,揮手招來上空盤旋著的信鷹,將布條綁上信鷹的腳,低聲道,“黑夜,儘快到寧兒身邊。注意安全。”
信鷹啄啄少年的手,就振翅飛去。
“殿下?您讓黑夜回去寧兒身邊了?”
少年,也就是齊明遠淡淡點頭,“嗯。”轉身看著身後約莫十□歲的少年,淡淡道,“福安兄請不要擔心,黑夜很聰明,它會平安到達寧兒身邊的。”
少年,也就是林福安嘆了口氣,直視著齊明遠,“我不是擔心這個,殿下,我是怕哎,算了!”林福安扒拉了一下頭髮,有些苦惱的轉身,在他從軍的這幾年,這四皇子怎麼和寧兒越走越近了呢?
你看,一口一個寧兒的混賬!寧兒是他們林家人才能叫的!
齊明遠看著林福安糾結煩惱的模樣,卻是微微一笑,眼裡劃過一抹光,他自然知道林福安在糾結什麼,但那又如何?
待這場戰事結束,待他所佈置的一切完成,寧兒,將會是他的鳳主!
——只是,齊明遠沒有想到,人心自古以來,就是最不能測算的。任何人,不只是他齊明遠,就算他能測算天下人心,但這世上,唯獨某個人,是他所無法算計的。
——那個人,就是他最在意最在乎的一個人。
因為關心則亂,因為,感情無法測算!
當京都大雪終於不再紛飛時,一輛馬車駛離了京都。
馬車很大,但極為素樸,而駕駛馬車的位置上分別坐了一年輕男子和一中年男子。
年輕男人面色漠然,中年男子則神情有些凝重。
馬車裡,四名額頭紅點的花娃子身著素服,五官都頗為秀氣。
這四人便是林福寧等人了,而外頭駕車位置上的,是林家雪和林忠。
“我說,你們都不說話啊。”林福寧托腮轉著眼睛,看著從出了林府一聲不吭的半夏青果,還有白衣。
白衣還好點,臉色雖然有些不太好,但卻是一聽林福寧說話,就抬頭笑了笑,“少主,我們只是有些累了。”
“是被我孃親罵累了?”林福寧問著,隨後便扒拉了一下頭髮,心頭嘆氣,到最後,還是被孃親給知道了,孃親真是神通廣大啊。
林福寧回想著就在他們決定要出發的時候,孃親和陰沉著臉的爹一言不發的出現在了他們跟前,差點沒把他嚇死!
但孃親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笑著將半夏等人叫進房間裡,而他爹卻是將他拉進書房,面色凝重的告訴他北疆的局勢,並嚴厲的問他真正的理由。
——而他坦誠了。
坦誠了夢境,也坦誠了擔心二哥,更坦誠了擔心小師侄。
結果,他爹一臉驚愕複雜的盯著他半晌,最後,反覆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般,要他必須平安回來,同時必須帶上林忠。
然後,他爹要他記住——林家的祖訓。
——花娃子寧可青燈古佛決計不可嫁人!
關於這點,林福寧覺得,他爹想多了,他是擔心小師侄,他去北疆是確定一些事,嫁人不嫁人的,他是少主大人,才不會嫁人!嗯,絕對不會嫁人!一萬個絕對!
“少主,夫人罵得對。”半夏開口了,聲音有些艱澀,“我們必須將少主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林福寧撓頭,看了看有些淚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