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的林福寧盯著信箋,想著前頭三個七日收到的信箋:
第一個七日:
——寧兒,魏嘉此人算是實誠君子,在我看來,這倒是良緣。今日我們露宿在外,看到滿天的星星,倒讓我想起在安謐谷,看星星的日子。
第二個七日:
——這日青墨手氣不錯,打到了一隻野兔,雖然他們的手藝不錯,烤出來的味道也挺好,但不知為何,我卻是食之無味,倒是有幾個野果子,我吃著算是有了味道寧兒,我總是在想,若你在我身側,那我就可以用這幾個野果子做一道菜想著你吃著我做的菜的開心樣子寧兒,我倒是不捨得吃那幾個野果子了
第三個七日:
——寧兒,我聽烏墨說,外公和一起賞茶花了,外公雖說飽讀詩書,是個儒將,但卻是最不喜花花草草的,我曾聽母妃提起,外公最喜歡的兩件事,就是打戰和下棋了,他這輩子打戰也好,下棋也好,據我所知,有兩個遺憾,打戰的遺憾是未能將坡羅國徹底打垮,下棋的遺憾是始終未能贏得一個人,而那個人——似乎就是你的爺爺,林家老太爺。
這三張信箋,林福寧看得出來,寫得極為認真,但筆跡卻是極為匆忙,是趕路的途中匆匆寫的,明明,他都說過不要寫來,他不會回信的,但小師侄還是寫來了,不管他回不回?
這就是小師侄的態度。
林福寧盯著信箋半晌,才慢慢的將信摺疊好,放進枕頭下的小盒子了。
——桃花溪嗎?光是想象,就知道,那是怎樣美麗的光景了。真想去看看啊。
林福寧胡思亂想著,就慢慢的閉上了眼睛,而此時,腦海裡卻是冒出了一句曾經在上輩子聽過的某句歌詞:
因為想你才會寂寞,因為愛你才會難過
——靠!他怎麼文藝了!
而是夜的羽皇子府裡。
齊明格看著宋添,“這麼說來,太子在京都裡到處在找一個叫白衣的花娃子?”
宋添嘲諷笑著應道,“真是可惜,那白衣大概是被誰救了吧,如今,太子翻遍了京都卻是都沒有找到,而那劉學恩,已經被魏成大人保了出來,明日依然可以參加恩科大考。”
齊明格神情木然,眼裡淡漠,“太子喜愛美色,不論是女人還是花娃子,只要是美人,他就不會放過,這點朝臣皆知,說來,文閣老因此而說過太子多次,可惜,太子不肯聽。”
宋添看向齊明格,“殿下,我聽聞,前幾日宴請少主大人的宴會上,太子對少主大人的兩位侍者似乎言語間不太尊敬”
齊明格神情瞬間冷凝了下來,“他是找死!”
那時,少主大人帶著紗帽,半夏青果因為是侍者的關係,未能戴上紗帽,然後,那太子竟然就敢言語間不太恭敬,雖然沒有什麼輕浮言語,但那眼神,看著就令人憎惡至極!後來少主大人就乾脆提前退席了!
“殿下,四皇子殿下也曾經說過太子和三皇子無所畏懼。殿下勿需擔心。”宋添說罷,頓了頓,拱手恭敬說著,“四皇子殿下說,帝座之事,且不談,明日起,我會離開此處。在此,就先於殿下拜別了。”
齊明格看著宋添,“宋先生,既然四弟暫時不能給我答案,那麼,宋先生就且留下吧,目前,我和四弟還是同盟,我相信宋先生自有分寸。”
宋添聞言,抬頭微笑,“是,如此,就叨擾了。”
幾日後,京都郊外,某處莊園裡。
一畝藥田裡,幾人正在彎腰拔草,其中,除了一人是男子外,其他四人都是花娃子,花娃子裡,除了一人身著素服外,其他幾人都是身著福儒服。
這幾人正是林福寧,半夏,青果,以及白衣和水墨。
“少主大人,是不是像這樣?”身著素服的白衣晃了晃手裡的好像小人兒一樣的藥草,臉皮有些發青,這小人兒的藥草怎麼還會撓頭搖頭蹬腿呀呀!!這是藥草還是妖精啊?偏偏還得給它摸摸
“啊,對,但要輕一點,你看,人參王就喜歡人家晃他摸他”林福寧笑眯眯的說著,見白衣臉色都發青了,就大發慈悲的接了過去,“哎,白衣,要不,你幫我去那邊澆水吧。”
“好!!”林福寧話音一落,白衣就飛也是的跑了過去。
他雖然因為學毒的關係也常常和藥草打交道,但這裡百分之八十的藥草都是稀有品種,他還真是沒有見過。
藥田的另一側,青果碰了碰低頭鬆土的半夏,笑嘻嘻道,“哥,你看,少主大人又在欺負人了。”
半夏抬頭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