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天長,我就敢地久!
齊明遠聽著,笑容更加溫柔,有寧兒這句話,他就放心了,寧兒一旦說出就不會食言,他會認真的照顧好自己。
“不過明遠,你真的派人去請大僧正了?”林福寧眼角瞥見齊明遠手上的第一封信慢慢浮現出來的字型,眼尖的看到了恭請大僧正的字眼,有些驚愕的問道。
“嗯,大和尚閉關,現在,能為你看病的也就只有大僧正。”齊明遠一邊應著,一邊看著手裡的信件,是烏墨寄來的,告知在半路得到了訊息,京都慈恩寺的大僧正突兀的朝北疆來了,烏墨已經加快腳程,趕去接應了。
林福寧聽了,不由垂眼,他的身體他自己最清楚,的確耗損了心神,感到倦怠,感到疲憊都算是輕的,沒有立馬大病,已經算是這些年他調養身體的好處了,如果大僧正們來的話,能夠趕早的給他治病,畢竟能醫不自醫,但是——大僧正們來的話,他和小師侄的事情肯定瞞不過他們!
——而估計小師侄也不想瞞著他們。
“寧兒?”感覺身邊坐著的人突然情緒低落了,齊明遠轉頭看著,出聲柔和問著,“若是累了,就先躺下。”
林福寧搖頭,他都睡了大半天,這會兒還不想睡。
林福寧看著齊明遠,認真問道,“明遠,大僧正們來的話,你打算怎麼做?”
齊明遠先是一怔,隨後,正色道,“寧兒,我不想遮掩。”
——他對寧兒是一心一意,光明正大,他不想遮掩。
只是不知道寧兒是怎麼想的
“明遠,我想自己和大僧正還有師傅說。”林福寧嚴肅說著,這事必須自己說!
——既然決定了要和明遠一輩子走,那麼這一路的阻礙就不該只有明遠去解決。
齊明遠聽了,輕輕一笑,“好。”
隨後,齊明遠拿起第二封信,仔細的看了起來,林福寧也湊了過去,第二封信上慢慢浮現的字型寫著京都李儀嶸跪帝宮的事情始末。
林福寧瞪大眼睛,呀,爺爺去了京都?!還去了帝宮前帶回了李儀嶸老將軍?!
齊明遠看完,笑了起來,對林福寧笑道,“看來,還是林老太爺道高一丈。”
林福寧揚眉,很是得意,“那是!”
“不過外公也委實衝動了一些。”齊明遠輕聲嘆道。
林福寧聽著,瞅著齊明遠凝眉深思的模樣,想了想,還是遲疑的問道,“明遠我問你一件事,你得說實話。”
齊明遠聽著,看著林福寧認真猶疑的表情,失聲一笑,“怎麼了?寧兒,你知道的,我從未對你說過謊。”
林福寧輕咳一聲,這個問題他老早就想問了,以前他是覺得這個問題是個忌諱,不能隨意的問,後來是怕和小師侄牽扯太多,不敢問,如今,既然都已經決定要做綁一輩子的螞蚱了,那麼,他也沒有必要去避諱了。
“明遠,你想坐那個位子嗎?”林福寧壓低聲音,緊張兮兮的問道。
齊明遠看著林福寧緊張兮兮的模樣,噗嗤一笑,攬著林福寧肩膀的手上移,摸著林福寧的頭,柔聲說道,“寧兒,你勿需擔心,這裡是我的地方,無礙的。”
林福寧點頭,隨即皺著鼻子,老氣橫秋的教訓道,“就算是你的地方,該小心的時候也要小心!”頓了頓,林福寧拉下齊明遠摸著他頭的手,瞪眼道,“男人的頭不能隨便摸!”
齊明遠笑著應下,又柔聲道,“寧兒,那個位子,坐與不坐都不重要。”
“哎?”
“即便是高坐帝座,比如說現在的,坐在那位子上的我父皇,他不也要受制於世家豪門?在他頭頂上,壓著的還有齊家的家規他是這個天下最尊貴的人,但他卻不是這個天下最強的人。”
林福寧聽到此處,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你想做天下最強的人?”
齊明遠點頭,從他打定主意要娶小師叔那天開始,他就已經改變這輩子的目標——不做帝王,他要做的是掌控天下,誰也不能阻礙他的最強的人!
林福寧歪頭看著齊明遠,半晌,才點頭,拍拍齊明遠的肩膀,“嗯,那你加油!”
林福寧說罷,就轉身,打了個呵欠,一邊躺下,一邊揮手道,“不要太晚了。”
齊明遠有些怔然的看著林福寧,躺下還沒有一會兒就呼呼打起呼嚕了,默然了一會兒,齊明遠有些無奈的俯首,親了親林福寧的額頭,眼睛還有臉頰,不捨的摩挲了一會兒,才抬頭,看著林福寧在昏黃的燭光下,還是無法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