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忠聽了這話,便點頭,順勢重新坐回位子。
他知道,齊明遠這話不是客套話,而是真的是如此想法。
三人簡單說了家常,齊明遠就嚴肅道,“不敢瞞太爺,伯父,在來之前,我剛剛收到了傳信,有些不長眼的人,派出了刺客,企圖刺殺小師叔。”
林文忠一聽這話,和林德瑜同時臉色一變,但看著齊明遠神情隱約有憤怒,但卻沒有焦慮,知道寧兒定是無礙了,才稍稍放鬆下心情。
林文忠神情陰鬱的看向齊明遠,“郡王可知道是哪些人?”他們林家雖然歷代皇商,行事素來低調,但可不意味著他們林家人就可以任人欺凌!
齊明遠點頭,說道,“太爺請放心,我不會讓那些人欺負了小師叔!此事,我已經佈置下去,這幾日太爺就會知道是哪些人不長眼睛了。”
林文忠聽了,才微微點頭,便問道,“現在寧兒那邊”
“我二皇兄已經帶人趕了去,魏嘉已經接到信,他也已經離開京都,前去迎接。”齊明遠說著,頓了頓,繼續說道,“太爺還請放心,我今晚也會動身。”
——若不是事情耽擱了,他此刻也已經前往!
林文忠聞言,沉默了一下,才開口緩緩道,“郡王可聽老夫一言?”
齊明遠微微起身,拱手,說道,“太爺智謀遠略,明遠能聽太爺訓誡,是明遠的福氣,還請太爺直言。”
林文忠聞言,略微點了點頭,才沉聲道,“老夫以為,現在郡王不宜離開,現在京都的眼睛都在盯著郡王,若郡王離開,京都的那些人會做如何想法?且,刺客刺殺寧兒一事,老夫相信,京都裡的那些人必定都知道!郡王貿然離開的話,那些人必定會以為裡頭髮生什麼了相信郡王也應該知道,那些人會沉不住氣,做出刺殺少主大人這樣愚蠢的事情來,就是被逼急了,也是因為有著某些人的依仗!”
齊明遠聽著,慢慢的眯起了眼睛,不錯,說得有理。那些人就是有了依仗才敢如此而那依仗還不就是帝宮裡那高居帝座的男人!
——大概是想看自己為難或者,想幹脆破壞掉這場婚事?
這時,林德瑜開口了,“郡王,既然有二皇子和魏嘉將軍前往,相信寧兒那邊一定不會有事。不若此刻,我們還是在京都為好,郡王若離開了京都,只怕京都的局勢就會”
畢竟現在局勢尚未明確!世家們蠢蠢欲動,文家宋家都太過於安靜了,帝宮也太平靜了!
齊明遠藏在袖子裡的手慢慢緊握成拳,林家太爺和林德瑜所言,他豈會不明白?
但所謂關心則亂!他擔心寧兒,他擔心
林文忠見齊明遠的神情陰沉不定,便轉開了話題,“郡王,我聽聞義王在京都郊外準備婚事的場地?”
齊明遠回過神,看著林文忠,怎麼突然間轉開了話題了,但面上配合著轉開話題,“是的。”齊明遠一邊說著,一邊將袖子裡的信拿出來,遞給林文忠,臉上微微露出柔和帶著淡淡寵溺的笑,“這是小師叔的想法,我覺得也很不錯。”說罷,又歉然道,“本該在三日前前往林府和太爺伯父商議,但因事情耽擱,就拖延到了現在。但我想,若是太爺伯父見了,也定然會答應的。”
林文忠接過信,展開一看,待看罷,林文忠心頭有些無奈,果然是寧兒的做法。
——真是異想天開!婚事不在皇子府舉行,也不在林府舉行,婚事選擇的地方是在京都郊外的一處莊園,婚事的儀式是兩位新人從各自住處出發,前往莊園拜堂,省卻了迎親送親的方式。拜堂時,拜天地,拜祖宗,拜雙親,拜彼此,隨後,兩位新人共同招待來賓,待夜深了,賓客離去,再舉行洞房儀式。而之後三天,各自回家省親,先去帝宮,再去林府,三日後,離開京都,一個月的時間去外蜜月!(等等,蜜月,那是什麼東西?!)
其中還有一個重要一項,就是要給雙方戴上戒指,後頭還有備註——困你一輩子!(這是什麼說法!)
雖然看上去很胡鬧,但林文忠卻不得不承認,這是目前來說,對帝宮,對林家都是最為合適的成婚方式了。
林文忠抬頭看向笑容淺淡溫柔的齊明遠,一邊將信遞給林德瑜,一邊說道,“如此,也好。”
齊明遠聞言,笑容更深了,“太爺果然深明大義。”
一旁的林德瑜看罷信,也不由笑了起來,這寧兒,就是胡鬧,但這還真是不錯的成婚方式!如此一來,想必帝宮那邊也有臉面了。
此前,他和爹,還有李家的老將軍商議的成婚方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