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槍和刀,侍候一旁的十五六歲的一樣身著綠色裙服的兩個婢女忙上前,恭敬的呈遞上盤子,盤子裡是乾淨的帕子和茶杯。
兩小孩一人拿起帕子隨意擦了擦,就跑進了亭子裡,看著一本正經的還在踢腳的小孩,撲哧一笑,“寧兒,你要是真想練武,好好跟太爺爺說說,說不定太爺爺一時心軟就答應了呢。”
小孩子依然嚴肅著,扭了扭腰,五歲左右的小孩繃著臉,做著扭腰的動作,那故作大人模樣的嚴肅認真,讓跑進亭子裡的兩小孩都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寧兒呀,你真該讓爹和孃親看看你這樣子!”
“就是!爹和孃親看到你這樣,肯定會答應讓你練武的哈哈”
小孩子撥出一口氣,黑白分明的乾淨明亮的眼睛轉了轉,看了看叉腰笑著的兩個小屁孩,又看了看旁邊強忍著笑意,肩膀一抖一抖卻不敢笑出聲的婢女,小孩子心裡望天,明媚而又憂傷的長長嘆氣,跨年跨界的代溝啊,他剛剛做的可是第九套廣播體操啊,他做得多認真,想當初上學做操的時候,他都在後頭摸魚來著,現在認真了反倒被人家笑。
小孩子默默的垂臉轉身,這就是對他當初做體操摸魚不認真的懲罰嗎?
那兩小孩見小孩子垂臉轉身,以為小孩被他們笑惱了,其中一個膚色略白的忙彎下腰,上前哄道,“寧兒不氣啊,是哥哥不好。”
“寧兒乖,不要生氣,今兒個大哥給你帶你最喜歡吃的糕點。”另一個略微高點的小孩也忙上前哄到。
小孩子,也就是林福寧,微微抬起臉,瞅了他們一眼,心裡默默的說著,爺兩輩子加起來都奔三的人還會因為這點小事就生氣嗎?
“大哥,我要三塊千層糕。”
“二哥,我要上次爺爺給你的那塊骨雕。”
略微高點的小孩頓時笑了,抬手摸摸林福寧的頭,“好。沒問題。”千層糕什麼的,小意思!
另一個小孩就愁眉苦臉了,“寧兒,咱換一個好不好?”那骨雕可是爺爺送給他的他很喜歡的一個玩意
林福寧乾脆利落的丟出兩個字,“不好!”一雙大眼睛溼漉漉的看著他的二哥——林福安,裡頭明晃晃的寫著如果你不給我我就哭給你看!
林福安頓時囧了,無奈搔頭,“好吧。”骨雕嘛,反正爺爺要是知道給了寧兒的話也不會有意見的。
林福寧見林福安雖然不捨,但還是答應了,反而咧嘴一笑,心裡暗笑,笨蛋二哥,他也就是借過去賞玩賞玩,玩完了就還給二哥君子不奪人所好嘛。
當晨輝開始慢慢的灑出了竹林的時候,林福寧和兩個哥哥走出了竹林,朝自家宅院走去。
林福寧的兩個哥哥都要上族裡的私塾,雖然家裡也有老師,自家的爺爺還是遠近有名的儒士,但林家的家族宗法就是嫡系子孫必須要上族裡的私塾。
站在家門口,目送自家哥哥出門,身邊跟隨的都只有小書童,沒有婢女家丁。穿的也很簡樸,這就是林家的家法,按照林福寧上輩子的流行說法,那就是——低調。
從穿越到現在,已經五年了。他也已經八歲了,雖然外表看上去還是很孱弱最多六七歲的模樣。真是鬱悶。
他拜大和尚為師,也已經兩年了。
說來,很多關於上輩子的畫面他都已經有些模糊。有時候,他會想,到底是這輩子才是真實的,還是上輩子是真實的,也許莊周夢蝶這四個字可以概括?
但感情肯定是真實的。
他喜歡兩個哥哥,大哥林福康,二哥林福安,他喜歡孃親和爹爹,他喜歡姐姐林淑薇,他喜歡嚴肅不苟言笑的太爺爺。
——唯一不喜歡的就是自己花娃子的身份了。
林福寧苦惱的想著,他如果不是花娃子的身份,他現在就應該是跟著自家的兩個哥哥去私塾讀書了。
而不是現在站在花廳的屏風後,陪著自家孃親和大自己一歲的姐姐林淑薇聽著外頭管家和管事們的各種拉拉雜雜的稟告。
——喂,他是男的!幹嘛要跟自家姐姐在這裡聽著啊。這不都是女人的宅內事嗎?
但瞅了瞅自家孃親端莊親和,但卻不乏嚴厲的面孔,林福寧垂下眼,心裡嘆氣。
他不敢惹自家孃親發火啊。上回自家二哥惹孃親發火了,結果悽悽慘慘慼戚呀。被爹爹罰去跪祠堂不說,頓頓都是饅頭配鹹菜,日日抄寫《孝經》,飯前都給孃親背誦《孝經》如此這般的過了整整七天
再之後,二哥就乖巧無比了,至少在自家孃親跟前,他乖巧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