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的,就像方才莫名撫上他的胸口,這一刻,她張開雙臂,圈住了他的脖子。
身體的行動先於意識,待她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時,發現兩人已經盡皆赤了上身,她在他的懷裡,被他緊緊圈著。他的肩膀很寬,肌肉緊繃,毫不費力遮蓋著她的身子。因為她環住了他的脖子,彷彿受到鼓勵,他整個人都壓了上來。
要發生什麼了
如瑾意識很清晰,知道該迎接的是什麼。可這一刻,她更願意沉溺在柔軟的被褥之中,暫時忘掉理智。心裡有個聲音不停的說,這樣不對,不對,不能繼續。然而在長平王帶繭手掌粗糲的撫摸中,在他滾燙唇舌的攻城略地中,周遭的空氣都燃燒了,她一瞬間突然很想被他這麼圈抱著,什麼也不考慮。她閉了眼睛。
這是重生之後,不,甚至兩世以來,從未體會過的,由衝動而引發的踏實感。是他的衝動,也是她的。
他的手寸寸而下,伸進了她的裙子。裙帶解開的剎那,她身子一顫,忍不住又張了眼。心裡那個聲音還在不停糾纏,敲打她的理智,讓她回神,恢復清醒。而身體,卻有些不聽使喚,與神智背道而馳。
頗為掙扎的瞬間,不安分的灼熱的手終於覆上了她的腿。
下意識的緊張,她習慣性的咬牙,卻一下咬住了他的唇舌。可能是她太用力了,長平王倒吸一口涼氣,燃燒的眼眸中染了危險的氣息,停了動作盯著她。
如瑾慌了,急忙偏頭躲避,匆忙間唇齒相撞,她感覺到很疼,繼而嚐到鹹腥味道,也不知是自己被碰傷了,還是長平王。
該是他傷了?因為她看見他突然僵住,眉頭高揚,眸子裡的火焰轉瞬變成了寒光。
她有點懵,唇上破點皮而已,不至於這麼大反應罷然而下一刻他的動作更誇張,竟然一伸手迅速拉了床薄單將她裹起來,自己整衣站起。
這一切發生的很快,一眨眼的工夫,如瑾就發現自己變成了蠶繭,而剛剛還在她身上的傢伙,已然筆直站在床邊,一隻手靈巧的繫上衣帶,另一隻手開啟金鉤,將床帳子放了下來。
騰的一下,如瑾一股火氣直衝上頭頂。暗恨自己方才失去理智,竟然任他胡亂動作,才落得現在這麼狼狽。她擁著被子坐起來,隔著朦朧的紗帳恨恨盯著他,剛要開口,他卻低喝:“躺下!”
如瑾又羞又氣。一肚子話湧上喉嚨,卻什麼都說不出來。是她先碰的他,又是她失了清醒沒有反抗,她有什麼好質問的
長平王沒理會她,徑自走去了床腳的博古格子,不知在哪裡扳了一下,那格子櫃竟然無聲滑開,露出一個約有人高的暗格。隔著紗帳,如瑾震驚的看見暗格裡站著人,而且不只一個!
她終於明白長平王為什麼突然起身,並且口氣生硬的命令她躺下了。
一瞬間她恨不得從樓上跳下去,火氣全消,想起方才的一切都可能被人聽了壁腳,死的心都有。她悄悄躺倒,將被子蒙了頭,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那邊長平王開啟暗格門,鐵青著臉看著露頭的手下,言簡意賅:“最好給個合理的解釋。”
暗格裡站著的,是外院管事賀蘭,以及負責訊息的唐允。
兩人無不額頭冒汗,齊刷刷跪了下去。這個說“小的們剛剛從通道過來,聽見屋裡有人,正打算折返,並不是故意打擾王爺”,那個說“毛莊頭遞了急件,奴才才和老唐一同過來”,唐允又補充一句“小的們什麼都沒聽到”。
長平王負手冷哼:“聽到了又能怎樣。”
如瑾蒙在被裡聽見幾人說話,一頭一臉的汗,恨不得上去堵了長平王的嘴。
本以為長平王會將兩人打發走,誰知他卻一閃身,直接讓兩人進了屋子。如瑾從被子的縫隙裡看見屋裡多了兩個男的,幾乎暈過去,幸好他們很快轉出了屏風外,消失在她視線裡。
三個人在屏風那一頭低聲說話,隱約傳了一兩句過來,如瑾聽到“永安王”、“縣令”這樣的字眼,還有“賑災銀”和“閣老”,他們說了許久,她一動不動躺在被子裡,最後受不住悶,將被角掀開一點透氣。
幾個男人的聲音略微清晰一些,不過她還是聽不清詳細,只知道那兩個人在彙報,長平王偶爾問上幾句,做個決定。外面敲更鼓,她從最初的羞憤震驚,漸漸平復下來。
原來長平王是這麼議事的?她還是第一次知道。
這個人做什麼都是偷偷摸摸,面上卻還要裝出各種樣子,這麼多年不累麼,是怎麼熬過來的?她默默的想著,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他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