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臉上發燙。被子太熱了,她渾身都是汗。
長平王坐了起來,長長出了一口氣,瞅著她無奈的笑了笑:“柳下惠一定有龍陽之好,或者,是個內侍。”
如瑾用被子蒙了頭。
這人心壞嘴也壞,他自己無法坐懷不亂,就去惡意揣測別人。
長平王出了被窩,又從床櫃裡拿了一張被子出來,然後推了推如瑾,“你往那邊躺躺,離我這麼近,害我沒法睡了。”
如瑾咬著牙挪開了身子,躺到床的最裡面去,用被子將自己包成一個蠶繭。明明是他拽她過來的,現在卻來怪罪她。
不過羞恨之中,心裡還是有一絲暖意的,他畢竟沒有用強,說了不勉強她,真就沒動。
長平王蓋了另一床被子躺下。
窗外有風,有花香,有月,有蟲鳴,一齊湧進紅燭跳動的寢房裡來。花鳥連枝四扇屏擋不住晚風,拔步床的帳子微微鼓動。
如瑾睡不著,她聽見身邊的人呼吸也很安靜,沒有熟睡的動靜。
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身子躺得痠痛,稍微挪了挪姿勢。身邊的男人就問:“你沒睡著嗎?”
“嗯。”當然沒睡著,她不信他聽不出來。
“快要天亮了。”他的聲音像是風入竹林。
“嗯。”
“早晨進宮你會見到皇后,母妃,那個時辰是娘娘們去鳳音宮點卯的時候,大概還會見到其他人,父皇不一定會見你,他下朝的時候沒準。”他停了一停,又說,“也不一定,你帶上上回那個很俗氣的香囊吧。”
他在擔心嗎,這是提點和叮囑?
如瑾點頭應著:“我會記得帶。若是有機會,還會放出正在用偏方調理的訊息。”
她選秀時弄得自己體有異味,再進宮依然要維持那個謊言,讓人知道她在治療,以後也好順其自然的揭過這檔子事。
“你很聰明,遇到事自己掂量著就是,有什麼為難的回來和我說。”
“嗯。當著眾位嬪妃的面,皇后應該不會為難我。”
“那是自然。”長平王笑笑,“她可賞了你大穿衣鏡的。”
作為嫁妝,那鏡子就在寢房裡放著呢,不過如瑾沒讓人摘鏡套子,那麼明晃晃的東西放在睡房,她覺得心慌,打算抽時間讓人搬到外間去。
因為這簡短的對話,如瑾的緊張漸漸消解,心思放在了別處,就不為和男人同床共枕而不自在了。
“王爺和我說說府裡的人吧?”她睡不著,索性準備長談。
“嗯?你想聽哪個。”他轉臉戲謔的看她,“男人還是女人?”
如瑾忍住了沒啐他。剛說幾句正經的,他又這個樣子。“王爺,我總得知道找誰領東西,要出門的話該找誰備車吧?”
長平王盯著她微惱的臉龐看了一瞬,眸光一動,“你不想問問這府裡有多少女人,哪個最得寵,哪些被本王放在心上?領東西,備車,這微末小事還用你親自操心?”
“王爺”如瑾盯著帳頂子,“這府裡有多少女人,誰得寵,在我進來之前就是那樣,我蒙您看重進得府來,難道會和她們去爭去鬧嗎,您願意喜歡誰是您的事情,我不是妒婦。”
長平王做沉吟狀,“你真的這麼寬懷?”
“您覺得我不應該寬懷麼?”
“我只是覺得有點遺憾。”
“遺憾什麼?”如瑾不明白,側臉瞅他。
“遺憾你似乎不太將我放在心上啊。”他理所當然的說。
如瑾覺得他很奇怪,簡直難以理解,“那麼,如果我拿出渾身的本事來收拾那些女人,也被她們收拾,彼此爭鬥得你死我活,您就會高興了?”
莫非他在享受看女人們爭來鬥去的樂趣?
如瑾想起皇帝遇到嬪妃們拌嘴鬧彆扭時一臉淡漠的模樣,難道男人們的內心裡,都有這樣的惡劣趣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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