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對。”說話間如瑾已經來到大門口。
藍府正門平日並不開,大家進出只走正門旁邊的小側門,今日因有人堵門口攪鬧,小側門也關了,只留了一條縫隙方便裡面人觀察門外形勢。如瑾裹了斗篷,扶好風帽,只露出一雙眼睛走到門前,隔著縫隙朝外探看。
門外果然有一副木板架子撂在地上,架子上頭躺著一個花白鬍子的老人,瘦骨嶙峋的,病容一眼便知。旁邊幾個人哭著叫嚷,大約是時候長了,嗓子都啞著。另有十來個人也圍在旁邊幫腔,聽言語都是商號來討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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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 藍澤被參
再遠些便是看熱鬧的百姓了,挑擔提筐的老少皆有,中間夾著幾個書生模樣的人,臉上都是義憤填膺的神色。
“這裡又不臨街市,竟惹了路人過來圍觀,也真稀奇了。”如瑾看罷說道。
晉王舊宅本修在寂靜之地,前後左右離鬧市都有一段距離,就算門口人哭喊的聲音再大也吸引不來路人。呂管事回說:“是商號的人帶過來的,他們一路抬了病人哭著過來,惹了街上行人跟來看熱鬧。”
兩人說話的工夫,圍觀的人又多了幾個,依稀能看到是從遠處鬧市方向拐過來的。如瑾道:“這些商號膽子真大,若背後無人撐腰,哪個敢來侯府鬧事。”
“侯爺開恩哪,襄國侯爺可憐可憐我們吧,實在是銀錢太多我們吃不消了呀!咱們鋪子就是看著光鮮,其實哪有那麼多家底呢,侯爺府裡抬了那許多東西不結算,咱們負債累累已經維持不下去了,侯爺您體恤小民吧,您在腦袋上拔根頭髮比我們腰還粗呢,何苦佔我們這一點便宜。對您來說不算什麼,小民一鋪子人可都指著這些過活呢!”
一個夥計跪在地上砰砰磕頭,哭得滿臉鼻涕眼淚的,看起來實在悽慘得緊。圍觀的百姓裡又被他哭得傷心的,也跟著抹眼淚。大多人都是帶著怨氣斜眼看向藍府大門,幾個戴方巾的書生連連痛心疾首地議論著。
“這襄國侯真是太不像話了,驕奢淫逸不說,還要欺壓窮苦百姓,若不懲治他天理何在!”
“哼,我堂堂大燕就是被這些豪奢貴族拖累了。想當年第一代襄國侯跟著太祖打江山是何等功業,到如今兒孫一代不如一代,將祖宗的名聲全都敗壞了。”
“富人貴族橫行無忌,當今天下還哪有公理可講,汙穢一片,骯髒不堪。方才還來過官差呢,卻不給平民主持公理,打照面走個過場便溜走了,哪個會管侯府欠債不還棒打百姓!”
他們議論的聲音不低,不但將一眾圍觀路人說得更加義憤,連躲在門背後的如瑾都聽了三言兩語在耳中。碧桃不由低聲抱怨:“這些個讀書人怎地不分青紅皂白呢,書都讀到狗肚子去了嗎,我們府裡什麼時候欺壓百姓了!”
如瑾又聽了一會,退開幾步離開了門口,離外頭的喧囂遠了些,方才說道:“這事雖然不是我們有心,但在外人看來,錯卻都是在我們身上的。被封賞了宅子便不知天高地厚地擺闊,極盡奢華,這是一樁錯處。強用了人家的貨物不給錢,又是一樁壓榨平民的錯處。及至如今被人找上門來卻閉門冷眼旁觀,更是冷血無情,不將天理王法放在眼裡。幾條罪狀壓下來,襄國侯府便真成了他們口中敗壞的勳貴了,拿出去問罪也不為過。”
“這這也不是我們非要搶他們東西啊!”碧桃急道。
“外面看來,就是如此。”
說話間,那幾個哭喊的夥計聲音突然大了,隔了厚厚的府門,院中諸人都被他們猛然放大的嚎哭嚇了一跳。如瑾側耳細聽了一會,依稀聽見似乎是那病重的老人突然暈了過去,那些人哭著呼喊他。嚎哭聲裡夾雜了圍觀路人的嗡嗡議論聲音,也越發大了,間或有幾個人喊起來,讓襄國侯出來說話。
突然砰砰幾聲悶響,是不知哪個扔了石頭投在府門上,砸了門板。如瑾抬起頭來,迎著午間明晃晃的日頭看向門楣橫樑,繁複精緻的鏤刻花紋,鮮豔奪目的五色彩漆,在日光下泛著耀眼光芒,刺得她不由眯起了眼睛。
再轉目看向院子,連漫地的青磚上皆是細密精巧的紋飾裝點,初冬時節仍然青翠欲滴的名貴花木郁郁青青生長著,雕樑畫棟,通天落地,真是好一座奢華美宅。若不是親眼所見,若不是親耳所聞,誰又知道這堂皇富麗之下掩蓋的,竟是負債累累。
“呂管事,勞煩您老人家去外頭安撫一番,拿些銀錢給人家瞧病去,若再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