謾罵而扭曲的臉,“你現在是王府的人,我不輕易動你。不過若是你還不閉嘴,少不得我也要拂一拂穆側妃的面子了。池水衚衕時你挨的巴掌想必太輕,長不了記性。碧桃,她若是還不住口,你就比上次更用些力氣,知道麼?”
這話很是直白無禮,當著外人的面,不僅是不給藍如璇面子,自己也未免落了嚴苛狠毒之名。但是如瑾並不在意,實因從上次海家賞花會時如瑾已看出穆側妃這種人心懷叵測,是時刻要將別人當墊腳石的,就算是在她跟前做得多麼得體,背後她也指不準會編排什麼,索性不必維護那層面子,該怎麼做便怎麼做,任憑她說去。
“是!”碧桃得了指令,更加沒有顧忌,阻攔藍如璇的動作越發使力。東府丫鬟婆子們看見藍如璇吃虧,趕緊上前攔著碧桃幾個,兩下里便撕扯推搡起來。
穆側妃用帕子掩住口,睜大了眼睛驚愕地看著,“藍姨娘,藍妹妹你們這是快些停手吧!”
她身後帶著王府的人,但只見她在那裡驚慌地勸著,可卻不曾讓手下人上前去拉架。孫媽媽本帶人堵著院門,此時見碧桃幾個有些吃虧,也吩咐明玉榭的丫鬟上前幫手,拉拉扯扯很是混亂。
藍如璇有了幫手,從碧桃幾個的束縛中掙脫出來,隔著一群人朝另一邊的如瑾喝罵,披頭散髮的一點體統都沒有。穆側妃身後的丫鬟婆子默默看著,臉上都有輕蔑之色。
如瑾冷眼看著兩邊的僕婢鬧騰,總之這邊人數稍微多一些,也吃不了虧,藍如璇願意來丟臉就讓她盡情的丟,她才不管。
正一團亂的時候,猛然就聽見一聲怒氣衝衝的厲喝:“都幹什麼呢,全都住手!住手!”
這聲音高得震人耳朵,如瑾微微蹙眉朝旁邊躲了幾步,不用看她就知道是誰到了,這樣的語氣侯府裡再沒人能做得出來。
“伯父!”藍如璇一見藍澤到來,哭著就撲了過去,口裡嚷著“伯父您要給侄女做主啊,我的母親被如瑾她們母女害成了那個樣子,您身為襄國侯府掌家之人,要主持公道才是”
如瑾簡直不知道藍如璇的腦子是怎麼長的,論親疏,她不過是個侄女,哪有讓藍澤懲治髮妻和女兒的道理。是她覺得藍澤太好唬弄,還是覺得藍澤和妻女的冷淡關係十分有機可乘?但東府害西府子嗣的事情還沒揭過去呢,藍澤再糊塗、再厭惡妻女,也不可能幫她藍如璇。
只能說,藍如璇現今是有些瘋癲了。
藍澤從軟轎上被人扶下來,一身家常的杭綢直裰,本來看起來還算體統,但額頭上貼的膏藥讓他顯得有些滑稽,渾身也有藥味,隔著老遠就能聞著了。眼見著藍如璇撲過去,他連忙閃身躲了一躲,然後笑著朝穆側妃打招呼。
“這位就是永安王府的穆妃?本侯方才聽說穆妃來府,有失遠迎了,恕罪恕罪。”
如瑾只覺得十分丟臉,有將崔吉叫來把父親拎回外院的念頭。堂堂的侯爺,竟然對一個側妃畢恭畢敬的,也不怕人笑話,襄國侯府的臉面還往哪裡擱?想巴結王爺想瘋了麼?最讓人不齒的是他竟還說出“有失遠迎”的話來,一個侯爺,一個側妃,有什麼道理讓他去遠迎了,要迎也該是藍家女眷去迎,他不但不避嫌,還這麼大喇喇的闖進內院來招呼,算是怎麼回事。
穆側妃眨了眨眼睛,本用來掩口做驚訝狀的帕子又往臉上遮了遮,舉帕掩面,朝藍澤笑道:“是襄國侯麼?未曾打招呼就來了侯府,侯爺莫要怪罪。”
“何談怪罪,本侯侄女入了王府,以後穆妃常來這邊走動最好了,若是王爺王妃有空前來那就更好。”
這越說越不像話了,穆側妃笑了笑沒接話茬。如瑾聽得眉頭一抽一抽的,忍不住開口打斷了藍澤:“您來這邊可有什麼事要吩咐麼?讓人過來傳個話便是,何勞您親自前來,又在病中,別折騰著才好。”
藍澤咳了一聲,正色道:“來和你母親商量事情。”
還好他沒糊塗到底,沒說出特意來見穆側妃的話。不過緊接著他便板了臉,“你們這是在鬧什麼,成何體統,當著穆妃豈不是怠慢了客人!”
碧桃等人早就在藍澤來的時候便停了手,衣衫髮髻都撕扯得不太像話,分成兩邊站在那裡,還在互相瞪眼。藍澤這麼一呵斥,東府的人自然不怕,碧桃幾個也是知道如瑾不在乎父親的,只低了頭,沒有什麼懼色。
藍如璇終於算是找到了插話的機會,衝藍澤又哭:“伯父您要聽我說,我母親真是被她們害的,您”
“住口!”藍澤不等她說完就一聲厲喝打斷,“我們藍家世代書香,家風清白,哪有什麼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