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這個道理,否則也不會恩威並施的逼她去說那番話了。只是老太太這番言語舉動,似乎並不想深究。”
“原本我們也不是要她深究。只是”
“只是什麼?”
藍如璇眉頭皺得更深:“只是恐怕我們有些急躁了。看似三丫頭吃了虧,其實”她臉上泛起切齒的惱意,“其實她倒是得了先手!”
062 母女口角
張氏一愣:“怎麼講?”
藍如璇有些不耐煩:“母親怎麼就想不明白!你看她方才那沉穩的樣子,口口聲聲又是家族和睦、祖母恩典的,看似什麼也沒說,可句句都說在祖母心坎裡。母親只一味逼她認罪,看在祖母眼裡成了什麼?須不知事是事,情是情,內宅之事本就難分對錯,情理上我們得先佔住了才行。”
最近藍如璇的脾氣大有改變,不如以往說話柔和了,張氏見她如此態度,也動了些火氣。
“昨夜說要當機立斷的是你,今天說操之過急的也是你,你到底還有沒有個準主意,只管埋怨我。咱們行了這一步,不趁熱給她定了罪怎麼行!要我說,最後咱們就不應那麼快離開,再纏一會說不定”
“母親糊塗。昨夜那個形勢,若我們自己不處理了鄭順家的,難保三丫頭拿她去行事,到時豈不被動,迫不得已當然要如此。只是今日我們已然佔了主動,母親又何必做戲太過,讓祖母覺得我們不容人。”
張氏雖覺有理,但一向強硬慣了,不善服軟,順口就道:“你也哭得聲嘶力竭,又不是我一個人如此。”
藍如璇一口悶氣憋上來,梗在胸口翻騰著,只覺得母親一點不知體貼。
往日也就罷了,她身為女兒總要讓著忍著哄著,可如今是什麼時候,她受了這樣大的委屈,做母親的不說寬慰,遇事只顧自己發脾氣,處處還要她分神提點。這樣想著,眼裡就汪了一層水霧。
早飯時間過後,如瑾在南山居正房的倒坐抱廈裡歇了,讓青苹回梨雪居收拾些隨身用物。
秦氏在抱廈東間歇著,因為無事可做,如瑾就過去陪她。一進屋,看見秦氏正拿著繃子繡什麼,孫媽媽在一旁幫著理線。
“母親做什麼活計呢?”如瑾笑著坐過去。
秦氏抬頭看女兒一眼,又低下頭去繼續繡,說:“給你祖母繡條抹額。”
如瑾見母親言語溫和,神色也如日常一樣,心中稍寬,就順手幫著孫媽媽比對挑選繡線,一邊與秦氏說些家常,誰也沒提晨起的事。
一會就有南山居的小丫鬟掀簾來報:“三姑娘,紅橘傳來了正在前頭候著,錢嬤嬤問您有沒有要交待她的。”
秦氏手中一頓,針腳慢了下來。如瑾笑道:“既然將人交給了祖母,自然是由祖母去問,我這裡沒什麼要交待的了。不過有些東西,或許可以起些助力。”說著去看碧桃。
碧桃從懷裡掏出一本薄薄的冊子遞給小丫鬟:“這是當日範嬤嬤走後,我們盤點姑娘釵環首飾做的賬目,請交給錢嬤嬤。”說完臉有些紅,頓了一頓又道,“你先看看,若是不能看懂,我解釋你聽。”
小丫鬟本來是個傳話的,不想翻這東西沾事,聞言覺得奇怪,只得開啟看了幾眼,看完神色就有些迷茫:“我看不太懂,大約嬤嬤看著也費力吧。”
如瑾抿嘴,碧桃臉上一紅,指著冊上幾個圖形解釋:“我不識字,都是畫上去的,你看這是釵,這圓圈是鐲子”
小丫鬟面有難色:“這樣說我記不住。”
如瑾笑著吩咐碧桃:“你跟去吧,將冊上東西直接說給錢嬤嬤聽,別為難人家。”
碧桃紅著臉跟了小丫鬟過去前頭,秦氏這才停下針線,有些擔心的看了看如瑾。簾外有南山居的丫鬟伺候,有些話她不方便問出口。如瑾給了母親一個寬慰的微笑,繼續埋頭整理絲線,將幾根青色繡線在白布上一一展開,衝著日影細細比對。
“您看,都是青色,深淺濃淡卻分了這麼多種,天青,煙青,碧青,水草青”
秦氏看了女兒一會,見她言笑晏晏,最終也埋頭繼續引針,只道:“你眼神好,替我仔細分開吧。”
從南山居出來,藍如琳半路上遇到香竹,幾乎是被這丫頭一路拽進了幽玉後院。
“你這死丫頭做什麼,竟敢對我拉拉扯扯的,姨娘再給你臉你也不過是個奴才,我可是主子小姐。”進了屋香竹才放開手,藍如琳揉著被拽疼的胳膊怒目罵她。
“你還知道你是主子小姐!”
劉姨娘上前,一句話沒說完已經是氣得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