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身:“多謝崔領隊。”
崔吉沒答話,轉身朝門外走。臨到門口的時候如瑾叫住他,“小心。匪眾若是太多,尋僻靜處走。”
崔吉只是腳步略頓便飛快去了,如瑾站在原處停了一會,望著滿天繁星盼望崔吉能順利回府,更祈求母親平安無事。
劉景榆走過來,關切道:“瑾妹妹不要擔心,已經亂了有一會,朝廷兵馬很快就會來平亂,家中叔父和嬸孃不會有事。”
“但願如此。”如瑾認真問道,“府外情形如何二哥哥可知底細?天帝教徒有多少人,這條街上還有幾戶人家遭了衝擊?”
“方才有人登高看過,亂民並不多,衝不進來的,讓內眷躲避也是為了以防萬一。”
“二哥哥,此處並無老太太和伯母們,不用怕嚇著她們,你與我說實話可好?若只是小打小鬧的些許亂民,真是輕易就能料理的話,伯父何至於驚動內院。”如瑾朝外揚了揚臉,神色凝重,“這些喊殺聲和兵刃交擊的響動,還有越來越盛的火光,可不是隨便幾個暴民便能弄出來的。”
“三妹妹別亂想,外頭真沒多少人”
“二哥。”如瑾的語氣加重了一些,緊緊的看住劉景榆,臉上多了些許哀求神色,“按理說我在府上做客,不該詳細叮問你們這些事,以免讓哥哥以為我在質疑貴府的軍功出身,只是如今我的母親孤身在家,那麼大的宅院,家丁護院人數卻少,她又有著六七個月的身孕,我實在擔心得很,這才要跟哥哥仔細詢問。”
劉景榆被如瑾焦急哀求的語氣打動,忙擺手道,“妹妹別誤會,我知道妹妹不是質疑我們的意思。只是這府外情形我的確不清楚,適才伯父派人出去探看並朝官府報信,這半日還沒聽到回信。”
“二哥哥知道什麼就與我說什麼,多謝哥哥了。我只自己心裡知道就好,不會告訴舅祖母她們的。”如瑾聞聽劉景榆所言,心下又沉了幾分,更加擔心母親,朝劉景榆深深作禮。
“妹妹快起來!”劉景榆連忙伸手來扶,突然想起母親反覆叮囑過的中原禮節,驚覺如此接觸不好,又趕緊把手縮回去。見如瑾一臉擔憂,劉景榆搖搖腦袋,最後嘆口氣,“實與妹妹說了罷,府外有三五百人手持刀斧棍棒在圍攻,家裡護院們總共只有三十多,加上僕役小廝也不夠,院牆又長,那些人不管不顧的爬牆搭梯往裡衝,很不好守衛。我進來時已經摺損了十來個人,要不是妹妹府上那些護院身手好幫了大忙,還真是要吃虧。”
三五百人?哪裡來的這麼多天帝教徒,如瑾記得前世聽說的關於天帝教在京都鬧事的訊息,只有百十多人在京郊放火殺人,現今只劉府外頭就是三五百,那整個京城裡又有多少?如瑾抬頭看看遠方不知何處的火光,眉頭深鎖。
這樣的陣勢,怕不僅僅只是一些目不識丁的亂民鬧事了,背後定有內情。但不管背後是何內情,在這樣的混亂之中,最要緊的是保住自己和親人周全。
“二哥哥,以妹妹淺薄見識,不管外頭是亂民還是什麼,既然京裡亂了起來,不妨就會有人趁火打劫,藉著亂局攪鬧謀私。出了這麼大事,京兆府和兵馬司還有京城守軍很快會來平亂,亂民其實不足為懼。不知府上平日是否惹過什麼人,要防著他們趁亂下手。”
劉景榆一拍腦袋,“哎呀妹妹提醒得對!在邊地時也是,流寇山匪一來,村鎮上家家關門閉戶損失不會太多,最怕是小偷地痞藉機打砸搶,他們熟悉門路,禍害人得很。妹妹回屋吧,我趕緊告訴伯父去!”
劉景榆渾身緊衣短衫,動作利落,拎著劍出了內院。如瑾站在牆邊,隱約聽得外頭一陣悶響,似乎是重物撞擊的聲音,一顆心也跟著緊緊提起來。碧桃已經回屋拿了斗篷,上前給如瑾裹在身上勸道,“姑娘回屋去吧,外頭事情總會平息,別凍壞了自己,穿個單衣就出來。”
碧桃臉色雖然蒼白,但是比劉府其他年輕丫鬟卻強得多,畢竟是經過幾場血腥的,此時還能鎮定的勸說主子。如瑾拍了拍她的手,裹緊斗篷,回屋去等訊息。
卻說劉景榆出了外院,將如瑾的話轉達給劉衡海知道,一身輕甲的劉衡海登時恍然,一巴掌拍在廊柱上。
“可恨!怪不得看那人眼熟,我想起來了,是那日在前街上碰見的鄭家家奴!定是鄭家藉機鼓動亂民來圍我劉府!”
原來他方才登梯上門頭去看外面情形,在亂哄哄的火把照應下看見了幾張有些熟悉的臉孔,但只顧著指揮護院抵禦外面進攻,情急之下一時沒想起來到底是誰,此時猛然省起,就是一陣氣恨。
前陣子他和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