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蓋太多了吧,都捂出汗了。”
“不多,就這樣吧。”如瑾道。前世每一次她都是這麼過的,即便是夏天暑熱的時節也要裹著棉被睡覺。出汗是不怕的,就怕受涼,被子裡稍微鑽了些風進去就會引起腹痛。
碧桃上前摸了摸如瑾的額頭,又碰了碰手,皺眉道:“姑娘身上真涼,可怎麼還出汗呢。”
青苹聽了默默出去,沒一會拿了一個絨錦裹的湯婆子進來,給如瑾塞進了被子裡。碧桃道:“不至於吧,別把姑娘熱著,秋日天氣又幹燥,小心上火。”
青苹說:“我在家時我娘也是這樣,每次都腹痛難受,抱了湯婆子才好些。”
如瑾將湯媼捂在腹間,熱乎乎的頓感舒服許多,笑道:“這法子好。”
碧桃訝然:“這時節用湯婆子,冬日怎麼辦呀?”
“冬日抱它兩個三個的,都用滾滾的水灌在裡頭,肯定能行,府裡又不缺這些東西。”青苹說。
如瑾身上舒服了,閉了眼睛,準備好好睡一會養精神。誰知剛有點迷糊的時候,已經退出去的碧桃又進來了,走到床邊輕輕叫她,“姑娘,吉祥來了,看臉色似是不太好。”
如瑾一驚,剛迷濛上的睡意俱都散了,“可是祖母不好?”她夜裡跟老太太說了那樣的話,就等著這幾日的動靜呢,一聽碧桃的稟報,立時想到這上頭去,擔憂是祖母受不住出了什麼事情。
碧桃搖頭道:“她沒說,只說給姑娘送吃的,卻又不肯放下就走,非要當面給姑娘呈上,奴婢忖度著定是有事。”
如瑾聞言略有疑惑。若真是老太太那裡身子出了問題,也不至於這樣隱蔽,早就驚動內外院請大夫了。“叫她進來,你們在外守著。”
碧桃點頭出去,吉祥很快就掀簾子走了進來。
如瑾打眼一看,見她臉上倒是帶著笑,但笑容是有些勉強的,不似往日那樣自然。如瑾撐身坐了起來,招呼道:“姐姐請坐,我身上有些難受,怠慢了。”
吉祥手裡端著一個小小的食盒,見如瑾起來,連忙將盒子放到牆邊半月桌上,快步上前扶住,替如瑾在背後墊了一個迎枕靠著。“姑娘別說這樣的話,是奴婢打擾您休息,萬望姑娘別見怪。”
如瑾將被子裹在身上,抱著湯婆子捂在腰腹間,收拾妥當了才跟她笑了笑:“無妨的,我也還沒睡著。”
吉祥看她捂得十分嚴實,遲疑問道:“姑娘是哪裡不舒服,生病了麼?蓋這麼厚的被子小心上火。”
“無妨,只是受涼了肚子疼而已,捂一會就好了。姐姐可是有什麼事?請直說吧。”
吉祥有些吞吐:“奴婢奴婢的確是有事要跟姑娘商量。”
如瑾問:“祖母可好?”
吉祥頓了一下,“很好。”
如瑾點點頭,料也不是老太太的事,否則吉祥早說出來了。她等著聽下文,吉祥那裡卻半晌沒吱聲,站在床邊頗有躊躇猶豫之色。
如瑾有些詫異,“吉祥姐姐素日爽利,到底是遇了什麼為難的事情,連說都不敢說?且請坐下,慢慢說給我聽,要是我能幫忙一定不推辭。”
吉祥在床邊小杌上坐了,低頭又沉默了一會,最終才似下了決心,從袖子裡掏出一個荷包來。
如瑾看那荷包做得十分精巧,顏色也鮮亮好看,上頭還綴了柔軟的流蘇,打了細密的結子,便問:“這是誰的,做得好活計。”
吉祥低聲道:“老太太給的,裡頭盛著一些藥粉讓奴婢用在一些人的飲食裡。”
如瑾目光一凝,細細打量那荷包,鼓鼓囊囊的,裡頭想是裝了不少。
“什麼藥粉,要給誰用,祖母是清醒著吩咐的還是一時糊塗,而姐姐你拿來說給我聽又是怎樣想的?”
一連串的問題,句句都在點子上,問得十分直接毫不避諱,吉祥臉上反而出現了喜色,“姑娘果然敏捷,奴婢沒找錯人。”
她將荷包開啟,露出裡頭裝著的淺紅色藥粉,“奴婢找貓兒試過了,灌下去不久貓兒開始嘔吐抽搐,得了重症似的,半天工夫過去已經死了,不知人用了會如何”她說起這個聲音還有些抖,似是被死去的貓兒嚇著了。
如瑾靜靜聽著,沒說話。吉祥接著道:“老太太讓奴婢把東西用在幾個丫鬟婆子身上,這些人,都是三月三那天在四方亭的。”
聽見四方亭,如瑾被子裡握著湯婆子的手緊了幾分,面上卻還不動聲色,只道,“那日的人不少,帶上京來的怕是不夠。”
“奴婢查過,如今京裡只有三個。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