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苹的手一直沒放開。
碧桃那邊已經看清了行兇的人,咬牙切齒進屋來稟報。
“姑娘,是高英那個該死的!姑娘好心讓她留在院裡養傷,她竟然敢做這樣的事情!”
有一個率先趕過來攔人的婆子嘆息不已,“虧得青苹攔在了內室門口,不然姑娘可就危險了,高英這殺才進院時大家都沒注意她,我在那邊掃地呢,偶然一回頭看見她到姑娘房前就掏了刀子衝進來,我心裡著急,離得遠也趕不過來,多虧青苹要不然想想真是讓人後怕”
如瑾緊緊咬牙,冷聲吩咐碧桃:“去,審問高英為什麼要做這事,她要是不答,直接給我狠狠的打!”
碧桃重重點了頭,咬牙切齒的帶人去處置。
一時老太太那裡和後院的人聽到動靜,都有人過來詢問是怎麼回事,進屋一見此情此景都嚇得不輕,不一會孫媽媽就扶著秦氏到了。
“瑾兒你可有傷著?”秦氏嚇得臉色煞白。
如瑾忙讓母親坐了,說道,“我沒事,您別擔心,是青苹替女兒擋了刀子。”
秦氏上下打量女兒半日才放了心,近前看到青苹一身血,唬了一跳,眼裡落下淚來:“這孩子真是忠心,往日看著就不錯,果然她肯拼命護著你。”
很快大夫請來了,孫媽媽扶了秦氏避到屏風後,如瑾卻一直在床邊坐著,直接讓大夫過來給青苹看傷。那大夫不敢抬頭,垂首在藥箱子裡匆匆忙忙掏了傢什和藥物,讓一個婆子幫著手,將青苹傷口飛快處理了,就要退出去開方子。
“怎樣?有沒有危險?”如瑾攔住他。
大夫道:“沒傷著臟器,性命無虞,但是要好好養著。”
如瑾這才稍微放了心,“好方子您儘管開,什麼藥材儘管用。”
大夫連忙應著退出去了,如瑾看著昏迷的青苹,只覺後怕。幸好沒傷著性命,不然這一眨眼的工夫她就失去了這樣好的丫鬟。
不,不能說是丫鬟,不知不覺之間,青苹已經成了她身邊親密的夥伴,肯這樣捨命幫她的,又豈是普通丫鬟能做到的。
碧桃進來回話:“姑娘,高英只亂說要報仇,說些姑娘害她之類的混賬話,您看?”
如瑾冷冷道:“直接打死,這樣的奴才,當日我就不該一時憐憫留了她。記著堵了嘴,別讓她亂喊驚了旁人。”
屋中丫鬟婆子們都是一驚,沒想到如瑾處置的這樣乾脆。碧桃答應著,轉身就出去了,眼見著青苹重傷,她也早就想打死那個殺才,自是沒有二話。
秦氏和孫媽媽從屏風後出來,秦氏沒說什麼,孫媽媽道:“姑娘做得對,這樣的人,留下她就是害了旁人。”
如瑾道:“她做錯事,董姨娘懲罰了她,我給她一個悔改的機會,只攆她出府便罷,還寬限了時日留她在府裡養傷,誰知她是這樣狼心狗肺的東西。是我錯了,不該一時心軟。今後家裡若還有這樣的奴才,一個都不能留情。”
這話說給屋中僕婢們聽,說完了,她揮手將眾人都遣了出去。
孫媽媽道:“姑娘也彆著急太過,大夫都說青苹沒事,咱們好好看顧著她就是,等她好了,多給她一些恩賞。”
“她已經是一等丫鬟,再能有什麼恩賞,左不過是賞賜金銀,但錢財豈能抵得過她這片心。”如瑾看著青苹,只道,“日後我將她當做姐妹相待便是,她卻比我那幾個親姐妹好得太多。”
秦氏嘆氣拭淚:“我收了她做乾女兒罷,金銀雖然值什麼,也得賞她。”
孫媽媽也道:“她是外頭賣進來的,聽說家裡境況不好,咱們多幫幫她家裡。”
如瑾默默點頭,只緊張的看著青苹,見她一時不能醒轉,焦急萬分。
碧桃很快返了回來,說道:“姑娘,處置了,人已經拖出了府。”
“死不足惜!”如瑾冷冷說道,“當日你要傷她性命,我還說你心思不對,誰想卻是我”說到這裡她猛然停住,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怎麼了姑娘?可是不舒服?”碧桃忙問。
如瑾猛然站了起來:“不對!她在後頭養傷好幾日都沒見動靜,為何今日卻偏偏拎刀衝過來要殺我。”
“瑾兒你”秦氏疑惑。
“碧桃,去仔細查問,問廚房的人,問和高英同住的人,看她今日都跟誰說過話,和誰接觸過。”如瑾皺眉吩咐。
碧桃反應過來,不敢怠慢,連忙出去查問。
秦氏擔憂道:“瑾兒你是說有人故意挑唆她?”
“母親,若是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