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著眉毛耐心解釋,“不是正妃,是與上次來家的穆妃一樣身份,對了,正好你們日後做了妯娌,要好好相處。”
如瑾笑:“侯爺飽讀詩書,不知道‘妯娌’二字作何解釋?您這是哪裡聽來的門道,誰家讓兩個小妾互相稱妯娌了。”
不怕被人笑死。
“什麼小妾!是側妃,側妃!要上冊入譜的,可以進宮的!王府里正正經經的主子!”
藍澤的語氣極重極嚴肅,如瑾微微一哂,再如何也不過是個妾,高興得什麼似的,還像個侯爵的樣子嗎。
秦氏披衣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不顧丫鬟的攙扶,三步兩步趕到了藍澤面前,一臉急切,“你說什麼,你說什麼,瑾兒也要和東府大丫頭一樣嗎?!”
藍澤快被這母女倆氣糊塗了,“怎麼和大丫頭一樣,她是不上數的妾,瑾兒是側妃!”
秦氏身子晃了兩晃,要不是丫鬟和如瑾一起趕過去扶了,差點跌在地上。
她指著藍澤雙唇哆嗦:“你、你你好狠的心,瑾兒難道不是你的親骨肉嗎,你捨得送她進那種地方去受罪,榮華富貴對你來說比什麼都重要是嗎?賣女求榮,你丟盡了藍家老祖宗的臉!”
“住口!你你你”藍澤真想一巴掌扇在秦氏臉上,然而對上如瑾冷冰冰的眼神,又縮了手。
“都給本侯走開!剛才聽到的話誰要是說出去,立時全家打死!”無奈他只得狠狠揮手遣散院中下人。丫鬟婆子們忙不迭的避開了,霎時間明玉榭的院子裡只剩了一家三口,以及孫媽媽碧桃和飛雲。
“你們也給本侯滾!”藍澤點指著。
“不必了。”如瑾朝院門揚了揚臉,“侯爺回去歇著吧,謝謝您親自趕過來報信。”
藍澤不想走,他還有好多話沒交待完呢,如瑾笑吟吟地勸他,“想必正式的聖旨下來也就是這兩日,您還不趁著這空閒工夫做些粉飾去?日後若是被人知道您有個被休的女兒,還有個私逃的千金,您這皇親的臉面往哪擱。”
藍澤臉色發青,突然覺得頭又鑽心鑽肺的疼了起來,狠狠甩了一下袖子,帶上人出了明玉榭。
“瑾兒瑾兒怎麼會這樣”秦氏面無血色。
如瑾招來丫鬟抬了母親回屋,“今日風有些大,您可不能在院子裡吹風。您不用著急,親王側妃是別人想不來的榮耀,高興些。”
秦氏掙扎著想衝出去追藍澤,“我拼了命也不能讓他得逞,為了前程賣女兒,簡直喪心病狂。”
如瑾連忙按住她,“這不是侯爺的事,他哪有本事讓宮裡做這種決定?原是上次進宮見了皇后娘娘,她對我讚許有加。您難道不知道自家女兒麼,這麼好的人,誰見了不喜歡。”
“你還有心思說笑。”秦氏被扶到了床上,卻哪裡坐得住,“你哪兒知道啊,人都說一入侯門深似海,何況是王府。深宅大院,妃妾成群的,我的好孩子,你怎麼能去受那樣的苦。”說著掉了眼淚。
“哪裡就受苦了,錦衣玉食,身份尊貴,至於深宅妻妾之流,女兒的本事您不知道?定然不會吃了虧去。何況長平王爺您不是也見過,當日正是他在來京路上救了咱們。”
秦氏自然記得鋼刀加身時,銀甲烏騅的年輕男子千鈞一髮的援救。然而,恩是恩,她怎麼捨得女兒嫁到皇家。
母親急得要命,如瑾反而冷靜下來了。最初聞訊時心跳如擂鼓,現在平靜了,還能想出各種理由來安慰母親。
秦氏一路說,她就一路勸,足足一個半時辰,秦氏連嘴唇都說幹了,雙眼哭得紅腫如核桃。
“太太莫哭了,奶水本就不足,明日七小姐吃不到您的奶了。”孫媽媽在旁勸慰,自己卻也含著淚。除了藍澤那樣一心功業的以及不知輕重的僕婦,哪個親近人會不心疼。
秦氏哪還顧得上哺乳小女兒,欲待再說,如瑾輕輕搖搖頭:“您睡一會吧,事已至此,不如向前看。估摸著,明日或後日該來宣旨的天使了。”
秦氏頹然住了口。
聖意已決,能提前知會一聲已經是莫大的恩賜,單憑女人在內宅裡哭又有何用。
她轉過身去默默流淚,暗責自己無用,轉瞬又哭溼了一條帕子。
“姑娘,凌先生有書來。”從明玉榭回去香雪樓,晚間快要就寢時,碧桃悄悄進來稟報,手裡拿著一封密封的信。
這個時候?
凌慎之從不主動寫信過來,都是她遇到三言兩語說不清的事時,改換筆跡寫個簡單的提綱,由何剛帶去一一照念。
如瑾不由就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