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好的把柄。還虧得你做事機靈周密,我才能放心派你出去籌謀。”
上午孫媽媽她們一回來,就和如瑾交待了丁家的態度。如瑾從上次段尚書因為兒子逼死人命而致仕獲得靈感,丁家婆子一來挑釁就存了藉此參劾丁侍郎的心,今日兩家徹底撕破臉,她決定立時出手。
不過藍如琳畢竟失德在先,不到萬不得已如瑾並不想主動揭開此事,丁崇禮向來風流,她想先從其他事尋找機會。碰巧吳竹春原先所在的那個地方,丁崇禮經常流連,許多連丁家人都不知道的荒唐隱秘事她都曉得,回憶著說出來一兩件能當罪狀的,如瑾立刻喊了崔吉著人去核實,一經查證,便打發了何剛和吳竹春去外頭會館之類的地方找文人。
如瑾還想找御史,也是吳竹春提起一個經常跟人混吃喝,比幫閒還不如的窮御史。有錢能使鬼推磨,那御史接了錢,很快聯絡了朋友一起寫摺子,而何剛找的文人們也開始在最著名的會館裡鼓譟放訊息。
接銀子指摘侍郎的不是,對於這些文人言官來說是名利雙收,何樂不為?如瑾就是要先下手為強,藍如璇那邊宮裡意思不明,早點解決了丁家事,免得日後出變故。
結果到了第三日,戶部侍郎縱子淫。亂的醜事便成了京中最新鮮的話題。
文人學子們義憤批判,市井百姓當樂子瞧,而朝上大小官吏卻是冷眼旁觀,靜等下文。
段尚書因兒子犯罪而被迫致仕,這次又是丁侍郎。結果會怎樣?戶部可是肥差,已經有人開始暗中活動,專等丁謨一丟官就頂上去。還有人因此幫著最開始參奏的御史造勢,兩天的工夫又多了十幾份言官摺子,也不知其中有幾份是真義憤,幾份是為了那肥缺。
聽說都察院裡還有人專門為此事吵了起來。
這個說:“教子不嚴父之過,丁謨有子如此,定是上樑不正,如此不堪之人不配為中樞之肱骨,該當遣送還鄉。”
那個說:“丁家子曾為女人一擲千金,他哪裡來的銀錢,靠他老子的俸祿嗎?丁侍郎定有貪墨之嫌,合該嚴查!”
有人反對:“那奏摺不過是說丁家少爺逼良為娼,哪說一擲千金來著?逼良這件事還有待考量,不能妄自給他定罪啊。”
一群人反駁他:“證據確鑿,考量什麼?苦主現還身陷煙花之地,那紅玉樓李大人敢說自己沒去過,不識得那名為潤子的姑娘?”
那人急了:“為公除害我不管,但若有人懷私慾要掀落朝員,我是斷斷不答應!”
旁人才不管他答不答應,照參照奏,還翻出了歷年稅糧不足額、庫銀被置換等舊事,只要是戶部的官司,不管是不是丁侍郎主管的,全都一股腦扣了上去。恰好此時京中文人學子云集,各地來參加春闈的不計其數,一傳十十傳百,言辭比御史們激烈多了。
霎時間,朝野一片盈沸。
如瑾在家裡閒坐,聽著何剛和凌慎之傳進來的訊息,身為始作俑者,卻也被現下的情勢震撼,未免瞠目。
她還盤算著好幾著後手呢,現下連一家勳貴都沒聯絡,丁侍郎就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真是出乎意料。
她可從沒想過要鼓譟到這種程度。並不是人命官司,比當初段尚書之子的事要輕,但言流卻比當時熱烈幾倍。這明顯超出了她的期望,也脫出了她的掌控。
恰好吳竹春來稟報後續:“那個被丁公子逼入娼門的女子,奴婢已經聯絡舊識和她打了招呼,說清了利害,她不會被人壓著反口的,只會如實陳述。當初是丁崇禮設計絕了她家的生計她才賣身,這是大仇,知道丁家有倒臺的希望,她一心盼著火上澆油,姑娘只管放心便是,外頭這個情形,丁家這虧吃定了。”
原來這也是丁崇禮一項風流債,如瑾安排人參奏並不冤枉他。那是兩年前,丁崇禮看上了一戶小酒肆的女兒,人家不從,他就設計讓那酒肆關了門,還把人家弄得身無分文走投無路,最後那家女兒被強行賣入勾欄院,丁崇禮親自過去梳攏,過了段時間膩煩了,便丟開手。他是一時興起,卻讓那女子從此委身煙花,斷送一生。從此那女子便記恨著尋機報仇,好容易逮著這個機會,吳竹春悄悄著人去說,她自是無不應承,專等官府過去查證。
如瑾無奈一笑:“事情到了此時,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也由不得我一介女流計較是否放心了。朝堂上事,咱們牽了一發,別人卻各懷心思全身而動。讓丁大人慢慢應對去吧,藍如琳的事,就此揭過。”
吳竹春道:“當日將五姑奶奶強行接了回來,任她在丁家衚衕裡大聲嚷嚷,也讓人知道了咱們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