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能讓她們得逞。”
秦氏心神一震,重新審視女兒眉目如畫的面容,將她的手又緊握了幾分。
“香綺,你說我是不是該從莊子上搬回來了?”
晚間安寢之後,秦氏躺在床上,和塌上值夜的孫媽媽閒話。藍如瑾病癒,她從梨雪居回到了幽玉院自己房間居住。
孫媽媽心有所動,卻不露聲色,只答道:“太太這不是已經從莊子搬回來了麼。”
自從嫁人之後她早已不在秦氏房中值夜了,就算後來丈夫過世重新回到秦氏身邊伺候,值夜這種活也自有後進的大丫鬟擔當,今夜秦氏卻將她留在了內寢,想是要和她說體己話。藍如瑾今日所言對她觸動都很大,更何況是母女連心的秦氏呢。只是不知道秦氏到底想到了哪一步,她沒有貿然進言,想聽聽再說。
秦氏幽幽嘆了一口氣,半晌才像是自言自語似的飄渺著說了一句:“我是說,這次搬回來就不走了長長久久的住在家裡,長長久久的做侯夫人。”
孫媽媽心中激動異常,勸了那麼久都聽不進話的秦氏終於想通了麼?
“太太是要做堂堂正正的侯夫人,是麼?”她問得十分鄭重。
黑暗中,秦氏有些渙散的目光因這一句提問而漸漸凝聚,恢復了神采。“是,做真正的侯夫人。”她說。
孫媽媽嘴角就含了如釋重負的笑意:“既如此,太太先把身子養好最要緊。”
以前是秦氏避著不爭,她苦口婆心的勸說全無效果。如今親生女兒的安危榮辱擺在面前,秦氏想通了,她定會盡心盡力的護著她們母女,刀山火海,絕不皺眉。
兩日後,梨雪居,屏退了眾人的東次間輕悄悄的,碧桃立在地上呼吸都放得很輕,生怕氣息重了打破這一室靜謐。
藍如瑾穿著月白色刻絲雲紋的家常小襖,淺碧色湘裙,持了卷書坐在案旁,靜若一株月下綻放的蓮。
碧桃站得腿都有些僵了,才見到那頁書翻了過去,同時淺淺淡淡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吩咐你的事,都打聽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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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身體不舒服沒寫字,等全好了就補上
033 春宴之前
三月三,女兒節。
天色剛剛發白,藍如瑾已經坐在鏡臺前梳妝。晨曦透過窗紙灑進微微的光,屋內仍點著燈。微黃的光線柔柔打在藍如瑾臉上,玉雪肌膚就蒙了一層溫暖的淡金色。
小丫頭寒芳靈巧地將藍如瑾一頭烏黑長髮挽起,梳了高度適中的髮髻,既不過分莊重,又不過分妖嬈,將十幾歲少女矜持嫻雅的美恰到好處表現出來。
青苹服侍著藍如瑾擦了淡淡的蜜粉,戴了樣式簡單的釵環,很快收拾停當。
“三姑娘如果沒別的事,奴婢告退。”見藍如瑾點頭,寒芳福身退了出去。輕手輕腳,乾脆利落,十分得體。
如果不看來源,倒真是個得用的人。藍如瑾暗道。
這是攆走範嬤嬤那天嬸孃張氏送來的人,統共兩個丫鬟兩個媽媽,後來苦口婆心的勸說藍如瑾留下。長輩賜不應辭,若是執意不收人難免落了無禮之名,最後藍如瑾找藉口打發了其餘三個,只留了寒芳。
好在她是個會梳頭的丫頭,每天早晨叫進來服侍倒也便宜。至於其他的只能日後慢慢觀察了,不過所謂明槍易躲,藍如瑾倒是不曾花太多精力在她身上。
如今需要她關注的,是那些不在她眼皮底下的人。
“姑娘,董婆子送花來了,早起新掐的,顏色可漂亮呢。”碧桃掀了簾子輕聲稟告,向藍如瑾遞了一個眼色。
“是麼,讓她拿進來我看。”藍如瑾不動聲色,整了整衣服,款步走出內寢。
身穿藍灰色長襖的董婆子笑嘻嘻進屋,雙手捧著烏漆托盤,幾枝嫣黃色帶著露珠的月季靜靜躺在上面,暗香浮動,嬌豔欲滴。
“不錯。”藍如瑾面色溫和坐到椅上,細細打量花朵,碧桃便帶著屋裡兩個小丫頭到廳堂去擺飯。
屋中只剩下藍如瑾和董婆子兩人,藍如瑾放下花枝,含了笑問道:“都安排好了?”
“都好了,姑娘放心,到時候我和我嫂子、小姑還有王二家的都會在四方亭附近走動,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咱的眼睛,全聽姑娘吩咐。”董婆子笑眯眯,一雙眼中滿是興奮。
“警醒些,別讓人察覺。”
“嗯,奴婢曉得。”董婆子鄭重點頭,“一有動靜就給姑娘送信去。”
藍如瑾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