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如一。”
紀氏抬抬手,叫佟秋雁起來,走近兩步到其跟前說,“你和藍側妃是同鄉,聽聞原是自幼交好,你到我這裡來,不怕她不高興?”
佟秋雁不解道:“藍妃為什麼不高興,妾身到紀姨娘這裡來,是正經的拜見之禮。原該一早就來的,不過想著姨娘剛剛進府,定有許多事要安排,是以沒敢來打擾。拖到這時候,姨娘不會怪罪吧?”
她怯怯地望著紀氏。
紀氏笑:“自然不怪罪。”走到椅上坐了,讓丫鬟給佟秋雁搬繡墩。
佟秋雁道:“在姨娘跟前,妾身不敢坐。”
“拘什麼禮。”紀氏撫著垂在胸前的一束頭髮,笑說,“你我雖然有高低,但都在一個府裡住著,到底一家,以後也別‘姨娘’、‘妾身’叫得生分了,咱們便姐妹相稱吧。我年十七,你呢?”
佟秋雁乍驚乍喜,臉上帶著想要貼近卻又怕逾越、欲待拒絕可又怕被怪罪的神情,遲疑了一下才試探說,“我,我也十七。”
“我四月的生辰。”
“我臘月。”
“那我居長,少不得要叫你一聲妹妹了。佟妹妹?”
“紀姨紀姐姐?”
“噯。”
紀氏呵呵掩帕而笑,脆生生答應了。佟秋雁低頭,怯怯抿唇。
紀氏又說,“今天既然你來拜我,就在我這裡吃了飯再走吧,你進府時間長,正好跟我說說府裡的事。”
“多謝姐姐賜飯,不勝榮幸。只是只是我還沒去羅姨娘那邊請安,要是吃了飯再去,恐怕”
“哦,這也是,那羅氏性子有些古怪,別惹了她。”紀氏歪頭想了想,“這樣吧,改天什麼時候我有空再叫你過來吃飯,你愛吃什麼先告訴我,我叫人備著。”
佟秋雁站起來道謝,“姐姐預備什麼都好,不拘吃什麼,定然都香甜。”
紀氏哈哈地笑,“你可真會說話。”說著端了茶,“那麼就不耽誤你去羅氏那邊了,什麼時候有空你再過來,咱們姐妹好好說一會子話。”
“是,姐姐安坐,我先告辭了。”
佟秋雁福身退下,由丫鬟引著出去。門簾子一落,紀氏就吩咐陪嫁來的貼身丫鬟,“想辦法打聽打聽她是什麼路數,突然跑來套近乎,也不知道懷著哪樣心思。伸手不打笑臉人,她願意伏低做小我就接著,只是她可別給我整么蛾子,更別是藍妃派來的,不然,我跟她沒完!”
丫鬟就藉著去廚房詢問飯食的當口,跟府裡雜役的丫鬟婆子往出套話,套完了,笑嘻嘻回去稟報主子。
“姨娘,您可別擔心這佟氏是藍妃派來的了。”便將佟秋雁姐妹倆怎麼回事,如瑾又是怎麼對待她們的詳實說了一遍,聽得紀氏吃驚。
“她竟然還有妹妹在府裡,這倒稀奇了,之前我都沒聽說。”
“就是最近幾天的事情,難怪咱們不知道。”
紀氏哈哈笑了兩聲,“她這是沒了靠山,跑來投靠我呢,呵!只不過我可不當那冤大頭,自己還沒站穩呢,作甚給她撐腰。等著吧,她要願意當刀,我倒是不介意用一用,其他的,少在我身上尋便宜。”
卻說佟秋雁從紀氏那裡出來,幾步就到了羅氏門口。兩邊院子相鄰很近,羅氏早就聽說她過來請安,早早讓丫鬟堵在門裡對她說:“佟姨娘的好意我們領了,不過我們姨娘正在休息,就不見您了,請回吧。”
佟秋雁賠笑:“那我明日再來。”
“明日也不用來了,我們姨娘說,大家同住府裡,低頭不見抬頭見,不必特意走動請安,有什麼事知會一聲就好,能幫的她一定幫,不能幫的,請姨娘不要勉強就是。”
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淡,讓佟秋雁面子上有些抹不開,不過丫鬟傳完話關了院門就回去了,佟秋雁只得帶了丫鬟回返。路過西芙院時,站在門口遠處沒進去,叫丫鬟去喊了佟秋水出來。
“姐,怎麼不進去,外面冷風吹著不好。”佟秋水匆匆披了錦裘斗篷出來。
佟秋雁虛弱一笑:“祝姑娘她們不待見我,你和她們好好相處,我就不進去添亂了,免得她們也厭棄了你。”
“這是什麼話,我們一家子姐妹,難道你不去她們就忘記我是你妹子了麼?你就該常常過去走動,已經抬了姨娘,還怕她們做什麼。”佟秋水說著拉了姐姐的手,訝道,“怎地這麼冷,你方才去哪裡了?”
就要把身上的錦裘脫給姐姐穿,看姐姐只穿了一見夾棉衣裳,心疼不已。
佟秋雁看著那秋香色錦繡輝煌的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