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在這打麻將的四人,從輩分來說,算是連灩熙爺爺的爺爺,也就是曾爺爺。不過他們四個是四兄弟,生前雖然有很多矛盾,也爭過家產,可這死後,卻成了非常不錯的牌友,成日裡打打麻將聊聊天,這鬼魂日子過的也是非常逍遙的。
連灩熙在聽到那年紀最大的老鬼魂說起方氏時,她這心裡,就有點不平靜了。
說起來,母親的孃家如何,似乎她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雖然最初以為母親不過是某個小戶人家的女兒,可現在想來,母親的言談舉止,可一點兒也不像小戶人家。
可是,光是聽幾個老鬼的隻言片語,就真的靠譜嗎?到底都是年代久遠的事情,估計現在知道的人,也都去世了。雖然從理論上說,這去世的人她反而更好早,可是這人死之後,可不是每一個都樂意在人間逗留的,那些個鬼魂有沒有全部轉世,都不好說。
“不知曾祖父說的這事情,可否對晚輩也說說?許是因為晚輩的生母乃是這連府的方姨娘,所以也就好奇了些。”
“你想知道便告訴你,倘若以後你能夠尋到方氏血脈,定要好生報答,說到底,這可是我們連家辜負他們。”曾經的往事太過久遠,而對老鬼魂來說,連灩熙的母親姓方,這絕對只是個巧合。
可是連灩熙並不是這樣認為的,前有主母之相的說法,後有老鬼魂的說辭,那段早已塵封的往事,真的就一點兒也不值得回味嗎?
老鬼魂說的劇情實際上相當的簡單,大體也就是說當年的在老鬼魂還是連老爺的時候,連珏才剛剛出生,然後,連老爺的摯友靖遠侯的女婿方遠便與連老爺定下的親事瘋狂的多塔。然而,隨著連老爺的去世,這婚事似乎也就擱淺了。
“等一等,你說的靖遠侯,是不是娶了溫宜公主的那一位?”連灩熙忍不住的詢問。
“是啊,我記得當年的溫宜公主可是極其端莊雍容的女子,只可惜體弱多病,與老侯爺夫妻多年,只生了一位千金。”
“那位靖遠侯的女婿方大人,在十五年前就因為牽扯到叛亂的事情,而被上頭那位,給賜死了。”連灩熙壓低聲音,瞧瞧說道。
“什麼?!”老侯爺吃驚的大叫,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連灩熙嚴肅的點頭,說:“我雖然年幼,可這段歷史卻是被記載下來的,曾經,我有看過。”這個曾經,則是上輩子,大約是在三四年後,連灩熙在尋人借書的時候,看到過的。
或許是這個訊息太過震撼,四個老頭都面色凝重的圍成一團,小聲嘀咕著。而連灩熙這時候已經困的不行了,只與四位老人道了句晚安,就進入了夢想。
第二日一早,她是被柳嬤嬤叫醒的。
“姑娘快些梳洗,今兒太太可是專門吩咐了讓您今兒抄上一百遍的《金剛經》。”
“嬤嬤。我家姑娘的手可腫著呢,旁人或許不知,可想必您是清楚的吧,姑娘這手,哪裡能去抄寫金剛經?”碧月開口說道。
柳嬤嬤一臉的嚴肅,“這是太太吩咐的。”
“可”
“碧月,將我的梨木匣子拿過來。”連灩熙可不傻,柳嬤嬤這態度是什麼意思,她還是清楚一些的。
碧月雖然不情願,可主子的要求不能反駁,所以只能無奈的乖乖去拿匣子。
“柳嬤嬤,灩熙這兒人手都夠了,煩請您從今兒起,常常去我那園子看著。你也是知道的,我年紀小,那些個奴才可都是不服我的,此時正是需要您這樣的人去好生調教。更何況,我瞧海棠似乎還沒長記性,估摸著,您還是要幫我好好的管管才好。”說到這兒,連灩熙從匣子裡直接取出一枚銀錠子,鄭重其事的放在柳嬤嬤的手上。
柳嬤嬤掂量了一下,沉甸甸的,心下滿意的很,不過臉上卻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雖然柳嬤嬤遮掩的好,可是卻沒有逃過連灩熙的眼睛,愛財,這便是好事。“我知道,柳嬤嬤是擔心碧月和秋水照顧不好我,這個你是無需擔心的,我在這祠堂裡,成日裡除了到正廳跪著思過,又不能出去,就算是有事情,也沒什麼大不的。”
“嬤嬤且放心,我們也都是伺候慣了姑娘的,再則說了,這雯雪閣離這兒可不算遠,真有什麼,我小跑去尋你,也是方便的呢。”
雖然說柳嬤嬤是李氏的人,但是李氏的要求只是讓她監視著連灩熙,至於其他,自己到底是個奴才,就算是想當惡奴,那也是要在李氏允許的情況下,斷不敢自己就隨意的去欺負主子。而現如今連灩熙在這祠堂裡,照李氏那態度,沒個十天半月,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