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梓昕決定放棄。他對連灩熙沒有兒女之情,但是也有一定的情緒。
他現在是覺得,或許自己不應該那麼衝動。有些事情,還是要再仔細考慮一番為好。
倘若連灩熙知道自己說了一通拒絕的話,並沒有讓趙梓昕打消念頭,估計一定會鬱悶的吐血。
雨還在繼續下,雖然不若剛剛那般大了,看起來也不算小。
而就在這時,亭子裡又頹然出現了一位。
李曜從書局走出來後,就發現天色不對,他疾步前行,卻不想這雨終究是下了起來。無奈之下環顧四周,卻見根本就沒有能夠躲雨的地方,無奈之下只能繼續向前跑。
他也算是幸運了,這沒跑多久,居然就瞧見了一個亭子,雖然隱約瞧著有人,不過這時候也顧及不了那麼多了。
他一跨步進入亭子,作揖向著亭子裡的人問好。
趙梓昕微微頜首,繼續背對連灩熙抬頭面向黑漆漆的天空,雨要什麼時候才能停?
李曜這時候已經瞧見了這亭子裡站著的人了,一邊角落是個年輕公子,另一邊瞧著,應該是哪家的姑娘和自己的丫鬟在這兒避雨。
連灩熙臉上帶著帷幔,他自是看不出長相。李曜這時候是一點兒也不在意的,他自顧自的走到亭子中央的石桌旁,從懷裡將保護好好的書籍取了出來,小心翼翼的放在石桌上,認真仔細的檢查著。
待到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後,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碧月這會子雖然低著頭,卻是偷眼看著那邊的情況。當瞧見李曜那如釋重負的表情後,忍不住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安靜的只有雨聲的亭子裡突然出現了笑聲,一瞬間。三人的視線通通向碧月看去。
連灩熙柳眉輕蹙,不悅的道:“碧月。”
已經意識到自己錯誤的碧月連忙羞答答的底下頭,很是不好意思的撇著嘴。歉意的說道:“姑娘,奴婢只錯了。”
李曜不自覺的看了那邊一樣,卻是揚起了如沐春風的笑臉,說道:“姑娘莫要怪罪你家丫頭,小生的行為。確實有些怪異。”
連灩熙上輩子就見過李曜,而且對其的影響一直也是不錯的。雖然說,前段時間因為漆畫的事情鬧了點小不愉快,但是說起來,那會子自己又沒出現,所以她本人此刻是完全忽略了那一次的事情已經那會子的心情。
此刻聽李曜這般說。連灩熙認為碧月的行為實際上已經算是得罪了人家,只不過那是位正人君子,不願與小丫鬟一般見識。所以才會那樣說,不過就她本人來說,還是應該解釋一番的,她緩步上前福了福,和緩的開口。道:“公子多慮了,這是我家丫鬟的過錯。您只不過是喜愛珍視那些書卷罷了,並沒什麼怪異之處。我家丫鬟不懂事,還望您能見諒。”
為一個丫鬟求情?李曜和趙梓昕在這一刻紛紛側目,
李曜對於這位戴著帷帽的姑娘多了幾分好感,趙梓昕此刻也是一樣,或許是一早心裡就有了決定,所以此時此刻,真是越看連灩熙,越覺得是個好的,甚至他有一種感覺,倘若自己這會子完全放棄,那麼以後有一日,他絕對是會後悔的。
碧月這會子有些感激的看向連灩熙,心中對於自己剛剛的唐突行為十分懊惱。
往日裡在府中總是如此,雖然姑娘和秋水都會說自己,可是她卻從來沒有在意過。但是現在,她卻有些害怕了,也算是幸運,那位公子好脾氣,這若是換做別的,就比如說自家的大公子吧,此刻說不定就已經被亂棍打死了!
不得不說,連家的嫡子嫡女的性格,真的是和李氏非常的像,對待那些奴才,絕對是將打罵當做家常便飯,除了對待在乎和需要在乎的人之外,那其他的都是視如糞土,完全不管不顧,或者是將其打壓的死死的。
連灩熙就屬於後者,只不過前世有那樣的經歷,這輩子看的透徹,同時也不會覺得那般害怕。
但是碧月就不同了,她是害怕的,在連灩熙還沒有到達連府,她還不過是一個粗使丫鬟的時候,有關於那幾個院的事情,她也是聽到過一些傳言的。就比如琳琅的姐姐珍珠,當初不就是在飛花齋不明不白的死掉了嗎?
碧月真是害怕了,雖然連灩熙一句威脅話都沒說,但是她就是忍不住的想到了這些恐怖的事情。
“姑娘,奴婢只錯了。”她噗咚一聲跪了下來,其他什麼話都不說。
而此時此刻,她的這種恐懼在旁人看來,卻是另外一番情況。
那位姑娘看著明明是個和氣的,怎麼這小丫鬟這般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