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見了,尤其是表哥原先隨處栽種的珍貴蘭花更是一盆也沒有,全都改成了梅竹菊!難道表哥堅持讓她來他的府邸分線,就是為了要讓她瞧見這些?他如此煞費苦心的討好那個賤貨莫非是真的對她動了心?
我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只覺得一陣陣難言的苦澀和酸楚湧上心頭,見表哥正眼也不瞧我一下,就當我這個大活人根本不存在似的,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個不要臉的下作死娼婦一個勁的瞧,嘴角緩緩揚起一個漂亮的弧度,他的眼中滿是溫柔,這種溫柔的神情他從來都沒對我展露過,不,曾經有過,那是在咱們倆都還很小的時候,他也曾經這樣很溫柔的望著我,會摸著我的頭將我親暱的摟在懷裡,說些哄我開心的溫言軟語
我正兀自望著表哥那俊逸的臉龐出神,忽然他府中的丫頭紅袖向他請示晚膳擺在何處,我聽表哥說就擺在他那屋,也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心,竟說出董鄂那個破爛貨曾經喝醉酒在他屋子裡過夜的醜事兒!他的話彷彿狠狠甩了我一個耳刮子,令我覺得難堪無比,如坐針氈,心口更像是被千萬根尖利的繡花針用力的扎,痛得我差點喘不過氣兒來,表哥啊表哥,我對你是如此的痴心,可你為什麼卻是一點也不在意呢?為什麼放著眼前我這隻高貴美麗的金鳳凰不要,偏偏喜歡那隻又瘦又醜的落毛雞呢?
我再也看不下去他們倆當著我的面就這樣毫不避嫌的打情罵俏、卿卿我我的親熱模樣,一路哭著回到宮裡。姨媽見我淚流滿面,忙驚問我出了什麼事,我心中一動,姨媽素來疼愛我,我知道她也一直有意將自己許給表哥,便哽咽著將表哥對我說的那番無情的話語搬給姨媽聽,希望她能幫自己挽回表哥的心,不想姨媽聽完後鳳眼頓時一亮,顯得極為歡喜,笑著問我:“你表哥真是當著宛如的面兒跟你說這些話兒麼?”
“是!”我哽咽著說,“他還定要帶她回他的府邸分什麼雀金線我不同意,就被表哥沉著臉訓斥了一頓,說我沒有這個資格管他,更沒有任何權利過問他的事兒我還真就不明白了,為什麼不能讓她在金繡坊的內堂裡分哪,非得帶她去表哥的府邸?表哥還說說”
“他還說了些什麼話兒哪,你彆著急,喝口茶,想清楚了慢慢兒跟姨媽說,啊!”姨媽笑吟吟的遞了碗茶給我,露出一副津津有味的神色。
“表哥他還說董鄂那個不要臉的下作賤人她她還曾經喝醉了酒,在表哥的屋子裡頭過夜哪!”
“哦,這事兒我知道!”姨媽聽了非但沒有絲毫的驚訝,反倒是露出一臉惋惜的表情,低聲咕噥著道,“這個臭小子,素日裡頭不是膽兒比誰都大麼,這回怎麼反倒縮手縮腳起來,到現在還沒把這事兒給我定下來!照他那樣個磨蹭法兒,這杯媳婦兒茶究竟多早晚才能讓我喝上哪?”
“姨媽,您在說什麼?”我沒聽清姨媽在嘀咕著什麼,便抽噎著問。
“哦,沒什麼!”姨媽沉吟了一會兒,正色對我道,“珏兒,既是你表哥今兒跟你把話兒都挑明瞭,那姨媽不妨也跟你開啟天窗說亮話兒罷!你是我的親外甥女兒,出身高貴門第顯赫,且又生得聰明乖巧,論起容貌和身段兒在這宮裡頭也算是個數一數二的人尖子,原本我確實一直有意撮合你跟阿九,咱們可以來個親上加親!可自打你表哥他十四歲那年出了那件事兒以後”
姨媽漂亮的丹鳳眼一黯,閃過一絲憂傷和慍怒,嘆息著說:“他整個人就變了,脾氣變得急躁暴烈,成了這宮裡頭出了名的一塊暴炭子,這倒也就罷了!可最讓我傷心的是,他再不肯跟從前那樣兒要求上進,用心的好好兒唸書,成天兒都在外頭跟那幫子不知長進的混帳東西鬼混,還時不時的整出點兒烏七八糟的事兒來讓我煩心,別說是我了,就連皇上他唉,也拿他這匹脫了韁上不了籠頭的野馬沒轍哪!”
“原本我還指望著能靠你去管管他,讓他這匹成天兒四處亂撒蹄子的野馬收收心,畢竟你跟宮裡頭那些個格格們不一樣,是和他打小青梅竹馬一道長大的,可我冷眼瞧著你們倆這些年來,非但沒有越來越親近,反倒是變得越來越生分起來”
“姨媽!”我不禁委屈的叫道,“我也想跟表哥親近啊,可是他”
“唉,你的心思我怎會不知道呢!”姨媽皺起秀美的柳葉眉,拍了拍我的手,無奈的嘆了口氣,“你也知道,這些年我為了他的婚事可是操碎了心,你說他也老大不小的人兒了,瞧瞧他的那些個兄弟們,年長的不說,就連老十三和老十四這倆小子都已經娶上了側福晉,偏他這個混小子就只納了一大堆子沒個正經名分的妾,連個庶福晉都不肯娶!”
“姨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