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我把話說得多直白,秦班。”清玉凌厲道。
秦班聽見清玉親口叫自己的名字,好像一下子被雷劈了一般,錯愕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瞪大眼。半晌,他才緩過來,磕巴的詢問清玉是怎麼知道是他的,明明沒有拆掉他的蒙面。難道剛才趁著他昏迷,她們已經偷偷看了?
“下次做刺客,記得換雙鞋。”清玉冷笑。
秦班一愣,緩了會兒,突然笑了。“不曾想王妃這般關心我,竟記得我今日穿的鞋子是什麼樣的,在下榮幸之至。”
“你是該覺得榮幸,對於害我之人,我向來記得尤為清楚。不過,託你的福,打今兒以後,我怕腦子裡便可少記一人了。”清玉淡淡的解釋道。
“誰?”秦班驚恐的問他,心裡惴惴不安。到現在這時候了,他才意識到眼前這個女人是有多麼的可怕。“你、你、你要我把怎麼樣!我告訴你,你若敢動我一根毫毛,我就是死也要拉你下水,玷汙你的名聲。我不好了,你也別想好到哪去。”
“是啊,世人就是這樣,對女人的苛責勝過男人。縱然沒錯,女人失了貞潔名聲,這輩子也算是毀了。”清玉對上秦班的眸子,眼中的溫度驟然冷卻。“你便是抱著這樣的心思,才敢來這的吧?”
秦班驚訝的睜大眼看她,驚詫於對方竟然瞭解自己的心思。
“不對,你想不到這麼多,把你引著這來的,該是你會說話的好表哥葉林。”清玉繼續道。
秦班驚恐的眼睛快瞪出來了,雖然四肢被綁著,但絲毫不影響顫抖,他哆哆嗦嗦的坐起來,使勁兒向後蹭,迫使自己裡清玉的距離遠一點,哪怕是一點點。
“你以為我會傻到把你送官?”清玉反問道。
秦班嚇得直搖頭,語無倫次道:“我我我我錯了,我錯了,王妃,求您繞我一次。我答應你,我什麼都能答應你。我家有好多田產,莊子,還有錢,只要你肯放過我,我什麼都能拿給你。對了,我爹是閩浙總督,我祖父是廣陵候,他們都很厲害的,以後我都讓他們聽你的,任憑你差遣。”
繆嬤嬤聞得此言,忍不住冷笑道:“都說女人頭髮長,見識淺薄,我看不盡然,今兒個我算是見識了,什麼叫無知。秦大爺,你是有多瞧不起我們永安王府?我們王府就差你那點錢和權?做夢去吧!”
“那你們想怎麼樣?”秦班嚇得全身麻木,下半身也不聽使喚了。
“我怎好辜負了你的好意,”清玉起身,笑著拾起案臺上一張宣紙,丟到秦班跟前。
秦班睜大眼瞧,“啊”的叫了一聲,向後栽倒在地,嚇得尿失禁了。
繆嬤嬤瞧見秦班的下半身溼了,忌諱的掩住口鼻,請王妃先行回去,怎可能叫那廝衝撞了王妃。
清玉點點頭,起身抬腳走了。這時候,秦班又大叫了一聲,因他倒地了,起不來,只能努力翻個身,轉個圈,頭朝清玉的放下爬。剛才秦班失禁的尿液都在地上,他這一轉圈,一爬,那尿水蹭到衣服各處也就算了,竟有沾到他下巴嘴邊的。秦班為了活命,也不忌諱這些了,一邊像要死的蟲子般蛹動掙扎,一邊哭求王妃放他一馬。
清玉已然走到了門邊,聽見身後人的哭求,頓住腳。
秦班見狀,哭聲哀求聲更大了,寄希望於清玉可以用一用她女人般柔軟善良的心,憐憫他一次。他艱難地抬頭,希冀的望著立在門口的絕色女人。這次的教訓他記住了,果然美女如蛇蠍,他以後萬萬不會對她存什麼壞心思了。秦班老老實實地承認當初在詹家以及今天所做事情的始末,為了求保命,秦班把所有的過錯都賴在他表哥葉林身上。本來就是,他就是個紈絝子弟,確實也喜歡漂亮女人,可若沒有大表哥的言語挑唆,他是萬萬不敢對清玉動心思的。
可是最終,那個女人也沒有回頭看他一眼,徑直的出門了。丫鬟嬤嬤也跟著她離開了,藏經閣裡空蕩蕩的,只剩下秦班一個人。
清玉出了門,走了幾步,才用只有她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嘆了一句:“若放了你,我都不會放過自己。”
清玉才回屋坐定。侍衛墨棋便前來複命,詢問王妃如何處置藏經閣那名刺客。清玉注意到墨棋沒什麼特別的表情,而且剛才他的稱呼是刺客,而不是秦班的名諱。侍衛墨棋神態自若的表情,令清玉很放心了。
今晚的事兒,清玉沒敢肯定一定會發生,畢竟調戲王妃這種行為真真是膽大包天,前無古人。萬沒有想到,這餌料一下,魚真就上鉤了。
這對錶兄弟必然早就想著時刻害自己,不然怎麼得個機會就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