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麼?”眨眼的瞬間,鳳兮的神情又柔了,柔如水,無稜無角,絕不傷人:“你太低估你的敵人,太輕信你自以為本該信任的人,也太高估自己!”
輕敵歷來是兵家大忌,亦常出現於心機較量中,一瞬輕敵、一貫輕視皆可左右最終成敗,誠如巧蘭。
見鳳兮如此變化,巧蘭只覺恍若一夢,雖無胭脂薄施淡粉,但面頰早已脹滿心虛的透紅。
鳳兮肆意笑著,笑的嫵媚,笑得殘忍,她經歷過這類無措彷徨的感受,料想巧蘭那緊握的手定如心境一般冰涼,遂不再作弄的揭示謎底:“你錯有三處。其一,你不該頭一次出現便在本妃面前扮演懦弱可憐相,博取同情,反而讓人生厭。其二,三月天尚寒凉,雨水陰冷,你從辰時一直跪至申時,怎麼你的腿沒殘廢反而能即刻站起?其三,在王府這些時日你處處小心,事事謹慎,規行矩步,彷彿對任何事都沒有好奇心,更顯得巧月漏洞百出,實則皆因你心思太重,自以為是。然,刻意營造自我,卻不懂得從細節著手,亦不懂做戲做全套,豈不更為突兀。”
撲通一聲,巧蘭跪倒在地,慘白著臉再難辯駁,眼前一片昏花,紫的、綠的、紅的、青的斑斑色塊爭相浮現,即刻帶起一陣暈眩,令她目難視,思難續,望不見鳳兮隱帶憐憫的笑容,耳中嗡嗡,只得聽著最後宣判:“殺你與我無益,自然也不會轟你出府,我要你眼睜睜的看著,奚雲浩是如被拉下位,又是如何飽受兄弟相殘、親人啃食的!”
——鳳兮的話猶如堂上吏官的最終宣判,令巧蘭陷入無窮無盡的擔憂,恍如跌入地獄。
而說到底,巧蘭的事也算一段孽緣。
宮中,所謂真正男子數來數去不過是皇上、皇子。
前朝有個太子的奶媽,寡婦身份,聰慧機智,卻因日子寂寞難耐,終難抗拒一太監示好,遂結為對石。而此太監為人八面玲瓏,辦事牢靠,能憑閹人之身擒獲寡婦芳心,更遑論如何最能讓太子滿意了,無不遊刃有餘,此後更是風生水起。
當時,那奶媽的兒子說道:“在外,眾人皆笑孩兒乾爹非男非女,不公不母,孩兒顏面實在難存啊。”
奶媽回道:“皇上,咱高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