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魔先生大概也不會放過我吧?那樣也好。請讓我先跟你道歉吧,因為在這之前,我並沒有想到自己是個會被過去的回憶困住的人啊。」
「雨宮先生」凌駕張了張嘴。
「對不起,真的非常對不起,我」
「沒關係的,我們會贏的喲。」凌駕把雨宮的雙手從自己的肩頭拿下,定定地望著他忠實的部下兼朋友,「儘管放手去做吧,最近這幾天我一直不斷地在反省自己因為學識淺薄,而不得不依靠你跟飛鳥先生的地方,『就算只有我一個人』也會盡全力把事情做好給你們看的。」
凌駕吸了口氣,背過身,用力伸了個懶腰,「偶爾做一些超過限度外的事情,我其實也不是那麼反對的啦。」
總覺得,他能預料到雨宮想做什麼。
即使那可能違反一些他所認知的道德面,但其實打從他進了閻魔廳之後,自己的所作所為不也經常在跨越某條線嗎?
所以
下屬做的事情,身為上司的自己本來就應該承擔。而上司的工作一股腦地推給下屬是不對的!嗯、這句是說給某人聽的!就算沒有實際效用,至少也給他打個噴嚏吧!
「聽到了嗎?主子都這麼說了」飛鳥撞了下雨宮的側腹。
「真的是非常地謝謝你,寶生君。」雨宮深深地、深深地,對他最愛的主人,鞠了個非常久的躬。
飛鳥瞄了眼左手的海軍表,輕聲說:「博士,時間差不多了,現在進去壓制正是時候。」
「我知道了。」雨宮點頭。
凌駕則假裝沒有聽見兩人可疑的對話,自顧自靠近走廊邊等待用的塑膠椅。
於是,恐怖分子與連環殺手,就這麼走向廊道盡頭的第二手術室,裡頭正在進行的是青婉寧的腹部縫合手術。
時間已是深夜,就連護士們也都下班,走廊上空無一人。
雨宮的手稍微碰觸了門縫,只能從內部開啟的門竟無聲無息地向後彈開。兩人閃了進去,又將門重新鎖上。
進入中間的清潔室,兩人先仔細用肥皂與酒精洗過手,雨宮拿了隨意放在櫃子上的橡膠手套跟口罩戴上,本來應該在事前先換上無菌衣的,但櫃中已經沒有備份,只得以全身噴酒精的方式替代。
手術室的隔離門突然開啟,裡頭的執刀醫師與助手們全都嚇了好一大跳。
好在手術已經進行到表皮縫合的階段,不至於出什麼差錯。
「你們怎麼進來的!快出去!啊啊居然穿這樣!」執刀醫師雖然戴著口罩跟帽子,從聲音聽起來還頗年輕的模樣。
另外還有一男一女的助手兩名。
「已經噴過酒精消毒了,快把剩下的表皮縫完,之後把位置讓出來。」雨宮催促。
「你到底是誰啊?要是再不出去的話——」
執刀醫師話還沒說完,就聽到腦後喀恰一聲,以及助手們的驚呼。
黑色鐵塊正抵在他腦後。
「最好照著他的話做比較好喔,當然,這個不是玩具,所以請其他人也不要輕舉妄動,可以嗎?」飛鳥滿面微笑,手中的當然是電擊槍。
反正在這種和平小島中看過真槍的人應該也不太多啦,分不出來就太好了。
「我、我知道了,不要開槍」執刀醫師縮了下肩,對自己工作的這間醫院到底收了什麼樣的患者自然心裡有數,心想對方既然有槍,大概是特地來尋仇的,可是既然如此,為什麼又要自己先縫合完呢?
即使心裡抱著許多疑問,執刀醫師本來是要交給第一助手縫合的工作,也只好乖乖自己處理了。
「紗布。」
助手遞過紗布,待醫師在縫合處塗完藥劑後蓋上,並使用透氣膠帶黏好後,手術就算告一段落了。
「完成了。」執刀醫師說。
「麻醉還有多少時間退?」雨宮問。
「大、大概半小時」執刀醫師不明白為什麼對方要問這個問題。
「嗯,那就按照先前的分量再追加一劑半。」
「為什麼啊——」執刀醫師還沒問完,後腦就被鐵塊戳了下,害他當場噤聲,連忙揮手叫助手準備。
「你,來當第一助手。」雨宮隨口指示執刀醫師,又轉向其中一名助手,「你把手術道具重新換過。」最後對剩下的助手道:「電鋸也拿來。」
「電、電鋸?」執刀醫師還是忍不住又發出聲音了。醫療用電鋸主要是用來處理跟骨骼有關的手術,比如說因撞擊力使骨頭一半斷裂在臟器中很難取出時,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