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拿著看了一眼,不由皺起了眉頭,正是因為自己一直記著龍鱗會的事情,所以為了抓緊時間,今天親自來看審問的情況,沒料到已經是好幾天過去了,依然沒有太大的進展。
被監察院抓獲,並且一直上手段的兩個人正是三月二十二日夜間,在竹林雅意前刺殺崔靜卿的兩隻如燕子一般的刺客!
當日,這兩名刺客中了監察院劍手的毒。見機極快。便想逃跑,但沒料到途中卻被連錚給打昏了,事後李瑾瑜這邊自然毫不客氣地接了過來,並且藏到了一個暗寓之中,嚴刑逼供,就是想知道一點龍鱗會的內情——對於監察院來說,龍鱗會實在有些神秘,而連監察院都沒能掌握的勢力。由不得李瑾瑜擔心起來。
一個鬆散的組織?卻能把“神殿”的二祭祀當棋子?
李瑾瑜皺眉看著下屬們逼供的成果,這兩名刺客是郴州一帶出名的殺手,武功高強,行事陰辣,不過似乎卻對龍鱗會的瞭解不多,只是被孫家用銀子買來行事。
“弄醒他們。”他有些無奈地搖搖頭。
一名官員拿了一個小瓶子湊到刑架上的二人鼻端,讓他們嗅了嗅,只見那二人一陣無力地掙扎,肌肉一陣扭曲,身上傷口中的鮮血再次滲了出來,人也醒了過來。
兩名刺客強行睜開眼眸,迷離地眼神中透著恐懼,早已不復最開始被擒獲時的硬氣,看來這幾天被監察院四處的酷吏們折磨的不善。
李瑾瑜與三皇子坐在了那張並不怎麼幹淨的長凳上。李瑾瑜翻著手中的紙,輕聲問道:“你們嘴裡說的周先生和龍鱗會有什麼關係?”
兩名刺客知道監察院的手段,既然不準備當烈士,當然要搶著回答,嘶著聲音吼道:“大人,周先生是龍鱗會的帳房,至於在裡面具體做什麼。小人真的不知道。”
李瑾瑜略感詫異地抬起頭來:“周先生難道不是孫家的大管家?”
一名刺客顫抖著聲音說道:“小人也只是偶爾有一次聽到的,關於龍鱗會,我真地就只知道這一條。”
“熬了幾天,兩位還挺有精神,看來並沒有受太多苦頭。”李瑾瑜搖了搖頭。
兩名刺客的眼中都閃過一抹絕望的神色。
監察院的官員,又開始用刑,進行如此毫無美感卻又重複無趣的工作,刑房之中慘嚎之聲此起彼伏,淒厲無比,卻沒有辦法傳到地面上去。
李瑾瑜看著這一幕,忽然感覺自己腹中的食物,有些不受控制地想往喉外湧去,胸口鬱悶不已。
她只得自懷裡取了盒藥膏,用食指尖挑了一抹,細細擦在鼻子下面,瞬間鼻子裡鑽進一股極清涼的味道,稍去惡意
而那邊廂,刺客們胸上的鮮肉已經混著血水,化作了鐵板之上滋滋作響的焦糊肉團。
“能問出孫家也算不錯。”李瑾瑜對下屬們安慰道:“把供紙處理好,把這兩個人的傷養好,將來有用的。”
離開這間監察院紮在郴州城的暗寓之後,李瑾瑜的心情有些沉重,她起初是期望能夠追尋到龍鱗會的蹤跡,沒料到這兩名刺客卻是問不出什麼。
坐在回竹林雅意的馬車上,她細細想著,監察院畢竟是陛下的特務機構,有很多事情不能光明正大地做,所以從機構組織上來說,有先天的侷限性,比如人數就不可能太多以至於如今遠在郴州重鎮,雖然一向是監察院的重要監察地域,但人手依然顯得相當不足。
要想調查龍鱗會這樣一個在雲上飄著的神秘組織,如今監察院在郴州的力量,遠遠不夠。
在這一刻,李瑾瑜很希望顧決那個殺胚能夠在自己的身邊,只是她也明白。顧決如今執掌帝都的禁衛軍,而已經回到戶部的先生還有讓他往監察院四處發展的念頭,他是不可能輕易出京的,而且自己直屬的監察院大部分工作,也需要顧決幫先生拿主意。
哪怕李承那個不靠譜的傢伙在,或許事情都會輕鬆許多,只是李承,現在應該在大楚那邊幫著薛蕪陌打點吧?
她嘆了口氣,抬起頭,望向此刻並不明朗的星河,忽然很想知道,現在先生正在做什麼,帝都那幫子兄弟親朋、老熟人正在做什麼
楊繼美不止將竹林雅意深處最豪奢的大宅子雙手送給了欽差大人李瑾瑜,也將園子裡的下人僕婦廚師都留了下來,經過監察院的檢查之後,確認了這些人的確乾淨,李瑾瑜便沒有拒絕這份好意。
尤其值得稱道的,乃是楊繼美留下的那廚子,水準之高。簡直可以讓宮中的御廚汗顏。每日三餐翻著花樣地弄,竟讓李瑾瑜都捨不得出門一品郴州美食,而是甘心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