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度比之前年,有過之而無不及。這絕對是一場“精彩”的鬥毆。
面前激戰不休的人群皆面有菜色,李瑾瑜一愣神的功夫,後面突然衝過來一箇中年婦女,手拿兩把菜刀,一下子撞開李瑾瑜,中氣十足地嘶吼:“老孃跟你們拼了!”菜刀胡亂飛舞,這個彪悍的婦人愣是衝進了被土匪重重包圍住的自家老爺子跟前,抱住小孩護主老爺子,兩把菜刀飛舞地無人敢近前,正所謂大砍大殺,生人勿進。
至於那些男人們更加生猛,一個不起眼的小個子男人居然一腳踹倒兩個身高馬大的土匪,搶過已經被撕碎的破麻袋,一瘸一拐地扛回家,那是他們一家人的口糧,所謂麻袋菜刀滿天飛,板磚和大磨盤共舞天光,也不過如此了吧。
一個垂死的父親正被兒子抬回家,將死之人了,還掙扎著爬起來囑咐:“我死了之後,你們接著打!”
原來打架鬥毆還是這兒的光榮革命傳統?
李瑾瑜這個時候才深切地體會到,以前聽到過的什麼“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沒錢的不怕有錢的”,所謂的窮狠,就是越窮越狠,李瑾瑜看著面前雞飛狗跳,群魔亂舞的瘋狂景象,心裡不禁樂開了花——這就是她要找的兵哪,這也正是劉大人所需要的兵源,足以跟那些三萬大山中的資深土匪們相抗衡的武裝力量,李瑾瑜偷偷在心中仰天長笑:真是天助我也啊
恰在此時,一個身形瘦削的少年從她的身側跑過,李瑾瑜一把抓過他的手臂,那少年掙脫了一下,力道奇大,竟沒有掙脫開來,這才回頭,滿臉不耐煩地看向李瑾瑜,吼一聲:“鬆開!”
呦嗬,有種,李瑾瑜在心裡偷樂,笑眯眯地問,“小兄弟,想不想有口飯吃?想不想把這群土匪趕盡殺絕?”
“你誰啊?娘娘腔!給老子鬆開!”
李瑾瑜絲毫不生氣,反而笑了一笑,那少年忽然覺得眼前一花,“小兔崽子,給小爺在這兒好好待著,我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功夫。”李瑾瑜自信地一笑,下一秒已經像一條泥鰍似的滑了出去,兔起鶻落之間,收拾這幫只知道使用蠻力毫無章法的土匪混混們,對於李瑾瑜來說實在是太容易了。
那少年想走過去,驚奇地發現自己居然根本動彈不得了,只得站在一邊看這場屬於李瑾瑜一個人的藝術表演。
面有菜色的柳州城百姓們都停了下來,看著場中那一抹自在起舞的白色身影,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身形如劍,人如美玉,更重要的是那人似乎只是一個小孩子,身高遠遠不如那些人高馬大的土匪們。李瑾瑜一邊在裡面耍帥,一邊在心中感激偉大的連錚師父的教導,時至今日,這些曾經努力學習的《武道》知識終於派上了用場。
那些來柳州城搶錢搶人的傢伙們不知怎麼回事,一股大力襲來之後便只能躺在地上哼哼了,想站起來卻完全無法移動四肢,收拾掉最後一個入侵者,李瑾瑜站在一幫倒在地上像豬一樣亂哼哼的傢伙們中間,撣了撣身上的灰塵,頗有成就感。
“嘿嘿,我的身手不錯吧”,李瑾瑜笑了笑,望向那些目瞪口呆的柳州居民,“我是”然而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下一秒發生的事情令她這輩子都難以忘懷,那些原本呆立在側的悍民們突然發了瘋似的,向那些毫無反抗之力的土匪們衝了過去,拿起各種能夠拿到的武器便刺,無論是菜刀還是尖利的木棍,一蓬蓬血花沖天而起,落在這群人的臉上、衣服上,往日累積的憤怒此刻均化作復仇的怒火,將這些人的理智全部擊碎。
無數人的腸子流了出來,哀嚎陣陣,鮮血滲入地下,一直延伸到李瑾瑜的腳下,她往後退了退,涼爽的風從遠處的竹林當中吹來,一隻烏鴉在樹上聒噪,歪著腦袋看向李瑾瑜,她忽然警醒:
這將是一支前所未有的雄獅,一把最鋒利的寶劍,這些人身上的戾氣之盛,是李瑾瑜所未預料到的,她忽然流下冷汗,這樣彪悍的隊伍倘若使用不當,也許會招來兇狠十倍的反噬
在這些人像戳麻袋一樣地戳地上那些強盜,到處鮮血四濺的時候,李瑾瑜走到那個少年的跟前,小大人一樣把手背在身後,“你叫什麼名字?”
“沒有名字,別人都叫我阿決。”
“你今年多大了?”李瑾瑜看他就比自己高一點,估摸著最多十五歲吧。
“十三。”
“唔,家中可有親人?”李瑾瑜現在覺得自己非常像一個人販子,好在阿決完全被他剛才的氣勢所震懾住,回答,“沒有了。”少年的神色忽然黯淡下去。
“父母都不在了?還有沒有親屬?或者是親朋好友的?”李瑾瑜目光灼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