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義,羽凌一生不敢忘懷!”
“只是”衛羽凌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沉聲說道:“嫂子還是不要固執了,你守在這裡也是無用,不如回王府去等著?回頭羽凌再派一萬大軍過來搜?”
“皇上,你還是先回去吧,你身份尊貴,若是再在這裡出個什麼紕漏那梅朵就罪過了。梅朵已經表明心意,自己的夫君我自己會找,找不到我就在這裡等著他,如何假手於人?”女子聲音低沉的冷冷說道,她已經明顯不耐煩了,也沒有功夫和衛羽凌繼續這絲毫沒有作用的磨嘰。
衛羽凌看女子的眼神頓時就冷冽得可怕了起來,帶著不肯面對事實的倔強與堅持,他長嘆一聲,緩緩搖了搖頭,卻聽見她繼續說了一聲:“衛叔,將皇上送回去!”
男子當即就愣了,她明顯是在逐客,曾幾何時在他最為艱難潦倒落魄悲慘的那段日子,她曾抱著他鼓勵他,告訴他只要他衛羽凌不願意走,她宓可便會一直陪著他。他們曾經無話不談的坐在一張桌子上喝酒買醉,他們曾經毫無嫌隙同處一室言傳身教,而如今看來這個高高在上的位置真的就將他們的距離拉得老遠老遠,遠到近在眼前,卻仿若遠至天邊。
宓可見衛羽凌默默的退了出去,她一屁股坐在桌子旁的椅子上,眼淚這才無聲的流了下來,在她蒼白的臉上劃過一絲清淺的痕跡。衛羽坤,你究竟去哪裡了?你知道不知道你不在,我連哭都不敢哭出聲來。
天色越來越晚,雨還在下,帳外突然傳來一陣雜鬧的喧譁之聲,接著是白小三帶著眾人一擁而進,“五十里外的一個集市有人賣這把劍,說是在山裡打獵的時候在熊窩裡發現的!想換幾個錢來買酒喝!”
白小三當即就把一把沾染著烏黑血跡的長劍給女子遞了過去,劍鞘上花紋裡凝固的血跡一看就已經乾枯了幾天了,暗紅的鮮血雖然一路被雨水沖刷,但由於太多太濃綢依舊讓人一眼就感覺刺目驚心。而那長劍無疑是女子最為熟悉的冰凝神劍,這天下間獨一無二的冰凝神劍,除了衛羽坤就只有她用過的冰凝神劍。
怎麼會有這麼多血?什麼情況才會流這麼多的血,把這冰凝劍都泡成這樣?女子當即又是眼前一黑,像貧血病人站不穩當一般晃悠了一瞬,揪心巨痛頓起。
“那人說什麼?”女子慌亂的開口,不知道怎麼的她內心是相當的不安。
“他說發現這個熊窩的時候,裡面沒有熊,估計是出去撲食去了,他看見一地的碎衣布角還有一些那熊沒有吃完的殘肢斷臂和血水腸肥,當即就嚇呆了,順手抓了地上的這把劍就跑了。”白小三膽怯的打量著女子的神情,陡然間變的低沉了起來,他組織了半天語言才將這話給完整的說了出來。
“殘肢斷臂?”層層悲傷的情緒夾雜著撕心裂肺的傷痛在心底翻湧了起來,女子整個身子如篩糠一般的在發抖,整個心思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她那一張慘白得沒有人形的臉,映著原本就左右搖晃不定的燭火,重複著白小三的話,眼淚潺潺不斷的湧出,殘肢斷臂?血水腸肥?什麼意思?不可能,衛羽坤他縱橫沙場半生,什麼樣的強敵沒有遇到過?一頭熊算什麼?十頭熊都不是他的對手!他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在告訴她他葬身熊腹?
夜風突然吹來,女子心頭是再也強壓不過,她顫抖而無力的一把掌著面前白小三的肩頭,猛的一口鮮血就噴了他一身,隨即腳下一個不穩,頓時就軟軟的倒了下去,腦袋重重的磕在地上,泥濘的雨水染溼了她的白裙子,終於她昏了過去,昏迷的最後一刻,只見大帳被人再次撩開,有人風風火火的朝著自己飛一般的奔了過來。
空氣裡靜靜的,四周都是靜靜的,角落裡的紫銅香爐嫋嫋的冒出白色的煙霧,瀰漫在整個合歡海的寢室之中,香氣襲人。才從西疆邊關趕回來的喬虎與白小三的表情十分的莊重,沒有半點起伏,就那麼靜靜的侯著,等著孫先生給女子看症,奇怪的是,在這房裡居然還有一人,而此人正是百尋不獲的西疆蠱仙段殘月。
“王妃已是強弩之末,原本該是油盡燈枯之勢,若不是一心想著殿下的安慰,根本就堅持不了這麼久,若是還沒有辦法,咱們就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老者一邊嘆氣一邊搖頭,這些日子他每給宓可把一次脈就見她越發的兇險,除了嘆氣他真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做些什麼?
“都是你不好,好端端的你幹嗎嚇郡主,真是個人頭豬腦!”喬虎惡狠狠的颳了白小三一眼,恨不得將他拖出去抽筋撥皮一頓,還好,還好他從西疆帶回了段殘月,雖然女子命懸一線,但怎麼也是懸崖勒馬把這條命給拉了回來。
“我也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