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一眾人聽言愕然,有小聲的議論開始擴散。
沒有人願意相信邪先生的話,因為這樣的事情實在太匪夷所思。而且如果邪術能施展到這等程度,那簡直堪稱神佛。那麼這樣的人簡直太恐怖了,她完全能顛覆一個王朝!她絕對有這樣的能力!
可是這樣的事情由邪先生這同樣詭異的存在道來,其可信度卻水漲船高。而且若是雲菱真的是按照邪先生所說,如此重生而來,那麼此前很多想不通的,雲菱為何能以十三歲而如此驚才豔豔就都明朗了。
其中最為相信的,莫過於盛京了。他的目光剎那間凝聚在雲菱身上,原來她本是他的女人。原來她知道了他的一切,可是卻背叛了他,還與他為敵。難怪她會知道那麼多關於他的事情,難怪她可以在太子府佈局得如此精細。原來都是因為,她本就是他的枕邊人。
“嗤——”雲菱卻笑了,她坦然道:“邪先生此話,可有證據?”
“如果您沒有證據,那麼是不是可以指著誰都能說其是妖孽?灰衣術士,本只能在接到暗令行動。但邪先生的行為,似乎已經脫開了這種束縛。也是呢,作為如此有能耐之人,被困在皇陵這麼久了,心思是否還如從前那般效忠盛氏王朝呢?”雲菱的問話,敲擊著一眾人的心。
“有道是人心易變,三百年的時間裡,邪先生到底是否變了一顆忠心呢?”雲菱不介意將話說得更直白。
“我之母親齊素雲,身懷大盛聖物。幼時菱兒聽言,聖物裡潛藏著一份大盛的絕頂機密,事關大盛的基業。”雲菱也不走了,她就站在乾坤殿的門口講故事。
“菱兒幼時不知其中含義,如今真正見識到了邪先生的能耐,明白母親所言,指的必然就是傳聞中守護盛氏江山的五位能人。那麼我可否這樣理解,邪先生您針對菱兒,是為了能在我身上尋找道聖物的蹤跡,從而擺脫某些你不願意維持的現狀呢?”雲菱青黛輕揚咄問。
邪先生聽言眼眸中的火竄了竄,也不知是因被說中了心事,還是因料想不到雲菱會這麼掐話。
太后聽言眉頭卻蹙了蹙,大盛朝有聖物,並且在齊素雲身上之事,本只是少數人知道的存在。可如今雲菱這麼道來,可不是讓全天下都知道了麼?
太后不明白雲菱為什麼要這麼做,有道是財不外露不是麼?何況聖物這種關鍵的東西,被人知道後她難道還能有好日子過?
可太后不明白的事情,娰太妃卻看透了。她知道雲菱就是要這種效果,而當天下人全都知道後,某些暗中的動作,卻沒有此前那麼方便做。因為暗中的人太多,反而形成一種對於雲菱來說極好的保護。畢竟人多肯定洩露蹤跡的機會更多,而且這些人還可以先內鬥一番。
“你若不是妖孽,如何能掌控住我兒?你若不是妖孽,我兒見我如何愛答不理,任由你造次於哀家跟前?”娰太妃一路走向殿門。
“邪先生若非有證據,如何會道出這等等於亂民心的話語。”娰太妃緩緩而道,神態裡沒有半點此前被雲菱頂撞的怒意。
娰太妃的申請高遠,讓雲菱只覺得眼前此女,十分讓人捉摸不透,與方才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天下皆知哀家在明山誦經十載,卻不知哀家這十年裡,只誦讀一種經文。那便是太祖皇帝自西域引來的——般若大經。”娰太妃話落,章臺、雲錫、齊向天等少數人面色都變了變。
般若大經,由太祖皇帝南征北戰時所得。據聞很難誦讀,必要有非人的毅力和堅持,以持之以恆之心,歷常人無法想象的枯燥方可得其真諦。而常年誦讀般若大經者,本身有極強的念力和正力,可僻除一切邪惡。
“任何邪術,在般若大經之下,必然失去成效。”娰太妃盯著雲菱,黑眸裡那一層精光褪去,餘留一種深黑到極致的混沌。這種混沌,讓人覺得脊背生寒。
雲菱才知道,此時的娰太妃,才是真正的她。這樣的娰太妃,根本不是太后能夠駕馭的,那麼她之所為到底是為了什麼目的?!
盛啟捏著雲菱的小手,在他們的前面有邪先生,在他們的後面則有娰太妃。這幾乎就是一個困局,也是太后之所以淡然囂張的倚仗。
娰太妃和太后拖延時間,就是為了等邪先生的出現。由後者來困住兩人,由娰太妃來逼雲菱,而結局就是可以將盛啟擊垮!
此時此刻,章臺等人不再說話。雲錫和齊向天也沒有再站出來,因為他們都覺得再相見後的雲菱,跟從前完全是兩樣。尤其是雲錫,只覺得很多時候,看見雲菱都覺得自己的氣勢要矮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