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因為本太子無權無勢,她認為本太子給不了她榮華富貴,給不了她那一個位置。她以為盛啟可以,但是本太子要告訴她——她錯了!她必須臣服在本太子的身下!”盛京的聲音很平靜,就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不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她不是——”盛繁華原本想為雲菱分辯,然而盛京轉過頭來看著他,同一瞬間一道極其兇險的殺意射入他的心脈!
那一股殺意,帶著極致的戾氣,彷彿兇獸爆發出最殘暴的一擊般駭人。盛繁華瞳孔一縮,急促的調集功力爆退開來!
可是仍舊是遲了,盛京的出手太快!太狠!即便盛繁華有所防備,仍舊是被刺入了心脈!
汩汩的鮮血自盛繁華的心口洶湧而出,染紅了他花團錦簇的衣,令他玫色的唇迅速蒼白下去!他立即點了止血的穴位,蒼白的唇豔豔笑開:“就這一匕首,本郡王再不覺得猶豫。”
“你以後是不會猶豫了,你會聽話的。”盛京一步步靠近盛繁華,那一雙與後者相似的鳳眸裡,有層層陰翳瀰漫。
盛繁華捂著胸口,有些哀涼的發現匕首上有毒,而毒素已經迅速的擴散到了他的心脈裡。
“有毒。”盛繁華沒有驚訝,只是覺得絕望。他素來知道,盛京的出手乾淨利落,一次不會有人救他了吧。在皇宮裡,盛京這樣動手,自然是皇帝允了的,可他們是要做什麼?
“不驚慌麼?”盛京輕笑著,又道:“你確實不必驚慌,二皇叔那麼愛護你,我又如何會讓你‘死’。”
“你要做什麼?”盛繁華聽到盛京說起崇王,心裡有一抹強烈的不安!那個老頭子如果知道他死了,一定會發狂的!
“殿下,求你別讓老頭子知道我死了,就是讓他永遠找下去也好!”盛繁華從未求過盛京一件事,這是他生平第一次求人。盛京要殺他,是他愚蠢被盛京得逞,這怪不得誰。可是他不想老頭子青年喪妻,老來又要面對喪子之痛。
“怎麼能不讓二皇叔知道,你知我素來是敬重二皇叔的,他如此看重你,你有事我怎麼能不說?”盛京的回答碎裂了盛繁華最後的期望。
盛繁華看著眼前那陰戾到極致的,已經令他完全陌生的臉,只覺得徹底的絕望。可是想到崇王,他忽然覺得很不捨。想到雲菱那嬌俏可愛的模樣,他還想再抱她一次!生,尚有無限可能。死,則再無希望!
“而且本太子要做什麼,你不是一直都知道麼?”盛京像是待盛繁華為最信任的兄弟一般直抒胸臆。
“你要殺了他?你動手了?!”盛繁華瞳孔放大,有些難以置信,這根本不可能!可因為這激動,更是抽動了他的傷口!內力盡失之後,隨著血的流淌,他也接近了死亡。
盛京嗤笑了一聲,側過身走入風雪裡:“你在擔心誰?擔心盛啟麼?哈哈哈哈——本太子不知道,盛啟竟然有這麼大的能耐,讓你短短一兩月便為他所想!而本太子,待你如兄弟十載!”
盛繁華想開口,想問盛京什麼是兄弟!他自問從未愧對過盛京!可是他沒有機會問出口了,心脈被重創,內力盡失的他,連逃到別處等死的機會都沒有。
黑暗漸漸籠罩住了盛繁華的意識,一直到他徹底的倒下去。那時候漫天的月華交織著白雪,就在他以為這將是他人生看到的最後一幕,他要完全閉上眼臉的那一刻,他卻分明看到了一張不苟言笑的臉!
而那張臉盛繁華曾經見過,是在供奉太祖皇帝皇祠內的壁畫上,那根本就是太祖皇帝在位時,其下的五位能人異士之一!可是這怎麼可能?怎麼還可能活著!
盛啟與雲菱走到宮門時,雲錫和雲老夫人的車架都還在,顯然是在等著雲菱。
“王爺。”長風守著馬車見盛啟與雲菱同出了宮,想到方才走出來的賓客那些議論,不由雙眸亮了亮:看來王爺是如願以償了!
“屬下見過菱兒姑娘。”長風為下意識就給雲菱行了一個跪拜大禮!這可是未來的厲王妃!
雲菱卻被嚇了一跳,忙道:“起來吧。”
“謝菱兒姑娘!”長風想著再過兩年,就能改口叫厲王妃了!
“把你的馬牽過來。”盛啟吩咐道,雲錫和雲老夫人這才來行禮道:“見過厲王爺。”
盛啟微頷首算是承了禮:“本王送菱兒回府,你們且先走。”
“有勞厲王爺。”雲錫不好多言,只說了一句便扶著雲老夫人先且回去。後者本還有話,雲錫卻擔心她說了不該說的,惹惱了這位危險的王爺,所以不待她說便扶著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