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銘笑道:“三娘原本帶了十兩銀子,六娘借了你五兩賭岑府的船贏。還有五兩銀子不知三娘想投注哪家的船?我一併代勞了。”
帶了十兩銀子,就得全部下注麼?岑三娘正想回絕,突然看到了划向江面的數艘龍舟。有銀子賺,何樂而不為?
岑三娘笑吟吟的說道:“既然方七哥熱心,那五兩銀子也請下注方家的船。多謝了。”
方銘眼神閃爍:“三娘不怕方家的船輸麼?”
岑三娘眨了眨眼睛:“當著方七哥的面,我會說方家會輸嗎?”
方銘愣了愣,哈哈大笑,拱手一禮:“多謝三娘吉言了。”
他回頭吩咐身邊的小廝去下注。小廝片刻後便將單子拿回。
收好單子,岑三娘便對方銘行了個福禮,帶著百草離開。
河風吹來,茜紅的大袖衫輕盈飄動,一縷陽光從側面照過來,那隻銜著流蘇的步搖折射出粼粼光芒。
方銘看著她離開,心裡湧出股奇怪的感覺,喃喃說道:“為何我覺得她篤定知道我會贏似的?”
作者題外話:今天回家晚了;所以更新遲了。回頭補上。
被盯上了
回到綵棚,六娘七娘也回來了。三姐妹竟似心有靈犀一般,絕口不提下注的事。圍著三老太太說笑。
這時聽到高臺看棚上傳來一聲鑼響,競舸開始了。眾人趕緊扶著老太太出了綵棚。
龍舟上鼓點敲得震江響,五十名操舟手齊齊劃漿,爭先恐後衝向終點。
“祖母快看,咱們府上的船領先呢!”六娘七娘和府裡的少爺們興奮的直嚷嚷。
隔壁綵棚範府的女眷們也走了出來。兩府女眷極自然的見了禮。
範夫人個頭不高,穿著高腰襦裙,顯得胸脯越發的豐滿。白花花一片,晃得岑三娘眼睛都花了。
見江面岑府的船領先著,範夫人出口便是一堆奉承話,瞬間說出十來句,還不帶重樣的。岑老太太樂得合不攏嘴。大夫人和四夫人也笑了起來。
范家大少奶奶是個瘦削的婦人,行禮之後便垂頭默默站在範夫人身邊侍候。
範夫人說的高興,難免口渴,回頭便斥道:“佇這兒做什麼?還不去調幾碗酸梅湯來。”
范家大少奶奶輕聲應了,轉身便帶著丫頭調酸梅湯。
“這是我的小兒子範玉書,今年十六了。”範夫人扯過身邊一男孩兒,向岑府眾人介紹。
範玉書中規中舉的行禮:“玉,玉書見過老太太,岑家伯,伯母。”
岑府眾人眼裡不免閃過詫異。這範玉書瘦的像根麻桿,和岑府與他同歲的五少爺比矮了一頭不說,還口吃。
岑老太太,大夫人,四夫人都賞了見面禮。
範夫人看到六娘眼睛一亮:“好標誌的小娘子。是六娘吧?早就聽說岑家六娘有傾城容色,今日一見,果然不負盛名。六娘今年多大了?”
被範夫人的肥手握得緊緊的,六娘有些不快,勉強笑道:“今年十三了。”
範夫人回頭看了眼範玉書:“哎喲,只比我家玉書小三歲呢。六娘可訂了親?”
岑老太太眼裡閃過一絲陰霾,給四夫人使了個眼色。
四夫人笑著上前:“六娘還未曾訂親。她二伯母和她最是投緣,一直說想在長安替她選門親事。”
她說著順勢將六娘從範夫人手裡拉開。
範夫人臉上露出遺憾:“六娘這般美貌,進宮裡做貴人也是夠資格的。可惜了,我還想著替我家玉書說媒呢。”
她說著發現了三娘,直勾勾的盯著她:“這位小娘子在府上排行第幾呀?怎麼以前沒有見過?”
岑三娘嚇了一跳,不得不對她福了福道:“三娘見過範夫人。”
“哦,原來你就是寄住在岑家的三娘子呀。才出了孝是吧?怪不得從前沒有見過。出落的真水靈,嘖嘖聽說當年大病一場,還是老太太會養人,瞧這小臉紅潤的。”範夫人兩眼放光,伸手去捏岑三孃的胳脯。
岑三娘低著頭裝羞,手藏在袖子裡暗暗捏了把百草。
百草機靈的指著江面叫道:“哎呀,咱們府上的船快被人趕上啦。”
範夫人扭頭往江面上一看,直拍大腿:“我可是下了百兩銀子賭你們家的船勝。千萬別被超過了!”
江面上,岑府的紅舟領先,左右兩隻船隻落下半個船身。
“三娘子,右邊那艘是方府的船!”百草激動得雙頰通紅,拼命壓低聲音也止不住她的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