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和岑四娘交換了個眼神。岑四娘便挽了三孃的手道:“我吩咐在花廳擺宴,嚐嚐我家廚子做的胡餅。”
岑三娘哭笑不得。知道尉遲寶珠明顯和李尚之對眼,四娘要從自己身上套李尚之的情報了。
這廂杜靜姝聽了杜燕綏的話又高興起來:“三娘,我們下午去坊市好不好?”
坊市?正是岑三娘今日的安排之一。看著杜燕綏,她想到了別處,搖頭:“今日我不能陪你了。改日可好?”
杜燕綏低下頭,眼裡閃過一絲失望。
雲裳
午飯之後眾人紛紛辭去。
杜靜姝和岑三娘約好下月及笄禮來李府相見,便和杜燕綏走了。
岑三娘自與李尚之一道回府。
“二舅舅,今日你贏了兩場銀子,我可是輸得慘哪。陪我去東市逛逛可好?”岑三娘掀起車簾的一角笑嘻嘻的和李尚之說話。
李尚之心情大好,豪爽的說道:“時間尚早,難得我沐休,便陪你去東市走走,你相中什麼我買與你便是。”
馬車徑直去了東市。
做為長安最大的兩個貿易集中點,東市集聚著全國的商人,銷售著全國各地的出產。繁華熱鬧。
岑三娘逛得兩間首飾店,進了著名的天香樓,買了數盒曾經從岑家四老爺處訛來的紫雪面脂。
李尚之初初還興致勃勃,後來便興趣索然。
岑三娘指著街邊一座酒肆道:“二舅舅不如上去叫壺好酒歇著,我去瞧瞧那裡的衣裳便迴轉。”
她正巧站在酒樓對面的一間叫雲裳製衣的成衣鋪子外。從酒肆二樓的窗戶可直接看到那間綢緞鋪,李尚之也能放心。
李尚之求之不得,下了馬去了酒肆。
瞥了眼手裡抱滿東西的百草,岑三孃的心輕輕的加速了跳動:“百草,你抱著這麼多東西累不累?放在馬車上去吧。我選完衣料就回來。”
百草習慣了岑三孃的體恤,抱著東西回了馬車。
岑三娘疾步進了鋪子,輕聲對掌櫃的說道:“七少爺可在?我姓岑。”
那掌櫃的驚詫的看了她一眼,從櫃檯後走出,親自挑起了通向後間的布簾:“請。”
岑三娘說道:“一會兒我的丫頭會來尋我。”
掌櫃的不動聲色:“我會吩咐夥計請她稍後,姑娘去試衣了。”
岑三娘滿意的點了點頭。
掌櫃的領著她穿過後罩房,推開一扇門,進了座小院子。他指著正廳說道:“姑娘請自去。”
岑三娘慢慢走過去,正廳主位上方銘站起了身,微笑著看著她。
“方七哥別來無恙?”岑三娘施了禮,坐在了方銘對面。
方銘望著她,良久才感嘆了聲:“三娘,你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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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錢
兩年未見,方銘變化大的讓岑三娘努力再努力才保持著平靜。原來用面如冠玉形容他,岑三娘覺得如今只能用臉似銀盤來形容了——方七少居然發體了。
方銘瞧著岑三娘一時間有些捨不得扭開頭,他記得,第一次見她時,是在隆州的城南碼頭看賽舟。她沿著河岸走回去,河風吹起輕薄如霧的茜紅衣衫,頭上銀飾閃閃發亮,身姿比蒲柳還柔軟。兩年後,十五歲的岑三娘正像枝頭鼓鼓囊囊的花蕾,柔嫩著新鮮著,也許下一刻就會綻放出驚人的美麗。
“第一次見你,你也穿著紅衫。”方銘憋了一肚子的話,脫口而出的仍是這句。也不知這兩年他如何修煉的,順勢又道,“可惜咱倆解除婚約了,哎,三娘,你如果不是李家的外孫女,我大概還有機會的吧?”
輕輕鬆鬆的化解了尷尬。兩人乍見面的氣氛頓時變得輕鬆。
岑三娘掩唇笑道:“方七哥,你該不會退了親之後,一氣之下猛吃解憂吧?或者,你莫不是覺得商人都該是個胖子,才能和氣生財?”
方銘拍拍了略微突顯的肚子滿臉哀怨:“三娘,我不過比原來胖了一點點而己。被你一說,就像我長得肥頭大耳似的。”
岑三娘咯咯笑了起來。
方銘也沒惱,笑著從袖中拿出一疊銀票放在桌上:“兩年純利,你六我四,六千兩,如何?”
“這麼多?方七哥真是經商的天才!”岑三娘眼睛一亮。
“不止。這間鋪子是用純利開的,你仍佔六成。”方銘臉上終於顯露出一絲得意。
岑三娘笑道道:“鋪子位置極好,不過店面太小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