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光驚醒了百草,她從地上爬起來,扶著許氏,杏眼裡流露出惶恐與驚詫:“三娘子,你,你會打人?!”
“長見識了吧?傻妞。”岑三娘甩了甩手:“從前的情分一筆勾銷。要出府我仍然把永平坊那間院子送給你們,還有百草的身契。想留下來,從此別在我眼前晃。從現在起,許媽媽你再不是自在居的管事媽媽,百草你也不再拿一等丫頭的份例,自在居的內堂不許你們進來。”
許氏和百草呆若木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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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人
岑三娘扭身趿了鞋,大步掀了簾子喝道:“什麼時辰了還不擺飯!”
外間廊下聽熱鬧的丫頭婆子們一轟而散,不到片刻就將飯菜擺上了桌。
岑三娘大大咧咧的坐下來吃,聽到裡屋傳來許氏和百草的哭聲,眉梢一揚:“把屋裡那兩人拖回她們房間哭去!”
侍候的丫頭婆子面面相覷。都知道里面是岑三娘最信任的許氏和百草,誰也不敢動手。
岑三娘撕著胡餅,頭也沒抬:“使喚不動的奴婢拿來何用?明兒稟了大舅母,通通賣出去。”
一屋子人你看我,我看你,便有膽大的進了裡屋,又勸又扶將許氏和百草硬生生從裡屋拉了出來。
許氏掙扎著髮髻散亂,瞪著眼睛,瞧著岑三娘突然湧出了無窮的力量,硬生生的又抓又掙甩脫了挾持著她的丫頭,大喝一聲:“我侍候了夫人一輩子,從小帶大了孫小姐。老太爺都誇我忠心,要留我在府裡。沒有老太爺的准許,誰敢攆我出去?!”
她本是自在居的管事媽媽,身材高大,抬出李老太爺來,再一發威,頓時震得自在居的丫頭婆子瑟縮著不敢上前。
“三娘子!你怎麼能這樣對我?!”許氏望向岑三娘,臉上露出悽然心酸的神色來。
廳堂裡站滿了丫頭婆子,個個驚懼不安,只有岑三娘置身事外照常吃飯。許氏心涼了,“我是奶了你一手帶大你的奶孃啊!你如今連看奶孃一眼都不肯了麼?老爺去的那年,如果不是我和百草細心服侍,去求了三房老太太,三娘子你還能活著回到長安李家嗎?我和百草對你有救命之恩哪,你這是過河拆橋恩將仇報啊!”
許氏對著下人們的威風瞬間變成了哀怨。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拍著腿口口聲聲喊著李氏的名字,說著這些年的辛苦委屈。
漸漸的,擒著百草的兩個婆子鬆開了手,百草撲到在許氏身上哭著拉她:“媽媽別說了,三娘子不要我們了,她不會再要我們了。我們走吧。”
岑三娘充耳不聞,嚥下胡餅,喝了口湯,平靜的說道:“誰去把管廚房的方婆子叫來。”
便有一名小丫頭機靈的跑了出去。一會兒便領著方婆子進來。
管廚房的方婆子有手好廚藝,也有個大嗓門。曾經威風的操起兩把菜刀趕走了府裡三等管家的提親。才做好晚飯正美滋滋的端著海碗和廚房眾人吃飯,聽阿秋說岑三娘叫她,又不知什麼事,抹了把油嘴便來了。
她進了廳堂行了個福禮:“奴婢見過三娘子。”
“你以後就是自在居的管事媽媽。廚房繼續管好,別壞了我的胃口。”岑三娘說道。
此言一出,滿堂驚愕。
“做不來,我就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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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待
方婆子啊了聲,見許氏坐在地上滿臉淚痕,心知許氏得罪了岑三娘。再看滿屋子下人,個個都神情怪異。方婆子有點迷糊:“莫不是晚飯老婆子沒做好,三娘子消遣奴婢來著?”
岑三娘一本正經:“方媽媽只說做不做得來。做不來我就換人,做得來就你了!”
方婆子這才信了,滿臉喜色給岑三娘磕頭:“奴婢做得來!”磕完頭站起身衝交頭接耳的眾人吼道,“誰不服管教,我就把她扔泔水桶裡泡著!”
廳堂立時安靜。
許氏猛的扶著百草的手從地上站了起來:“三娘子,你居然叫個管廚房的腌臢婆子做管事來羞辱我。你今天若不給我個交待,我便一頭撞死在這裡!”
“好。我今日便給你說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岑三娘也怒了,大喝道,“方媽媽,去把自在居所有的人都叫來。鎖了院門,不準出入。誰沒來,以後就不是自在居的人。”
方婆子雖然信了岑三娘要提拔自己的話,心裡卻還不踏實。這時聽到許氏說自己是管廚房的腌臢婆子,就有了操菜刀的衝動。她伸出手指隨便指了個離自己的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