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我會去信告知你堂祖母,安心的在外祖父家住著便是。”
岑三娘又再次離座,施禮謝過。
“去吧。你還住你母親原來的院子。那裡一切照舊,自她出嫁便不曾動過。有什麼需要讓許氏找李方去置辦就是。”李老太爺慈愛的說道。
岑三娘起身離開。
出了書房,岑三娘只覺得懷裡的那枝釵分外沉重。
儘管李老太爺一個字都沒提及李建成。但岑三娘幾乎能肯定,空青說的不假,這枝釵必定和李建成有關。
她思來想去,只有一種解釋才能說的通——李老太爺安插在隆州的眼線,關注的是這枝釵能引出什麼人來。
從前他不在意自己的幸福,放任她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
如今他再將釵給自己,是為了讓她繼續擔任李氏的角色,以身為鉺,誘出能識別這枝釵的東宮隱衛。
他特意問到了滕王是否知道這枝釵。
他特意的告訴她釵的秘密。如果有隱衛認出來,揭破了她的身世。如果她與之聯合,她必然會拿出銀花蕾去取銀。謀反,不都需要大筆銀錢支撐的麼?
風吹過來,岑三娘打了個寒戰,這才發現自己已汗重衣衫。
如今的她只能裝糊塗。
此時,她盼著空青悄悄的出現。她會堅決的告訴他,永遠不要去聯絡那些隱衛,永遠不要告訴那些忠心的隱衛,他已經找到了她。
作者題外話:晚上再更新吧。
因果
書房的門再次被輕輕掩上。屋頂明瓦漏下的天光淡淡灑下來,形成幾道明亮的光柱。
李老太爺靜靜的坐著,望著光柱裡浮動的塵埃,臉上終於露出一線哀傷。他嘴唇嗡動,低聲自語道:“這孩子,和你真像。”
一語至此,心裡的牽掛再一次被觸動。李老太爺站起身,走到書架旁開啟了一個暗格,拿出一軸畫卷。
他拿著畫軸自語道:“先帝對昔日東宮齊王舊屬寬大,不計前嫌委以重任。後又追封息王為隱太子,並過繼了兩子分別承襲李建成和齊王的香火。如今大唐安定繁榮,先帝亦是有才能的明君。往事已矣,如果李建成的餘黨不死心意圖謀反,只能陷大唐於戰火之中。”
他說到這裡,停了停,聲音放得更輕:“我豈能容許奸人得逞,對吧?”
他展開了卷軸,將它掛在了書櫃上。畫面上繪著一個身著胡裝的美人,騎在匹大黑馬之上,腰跨寶劍,英氣勃勃。她的面容卻與岑三娘有七八分相似。回首間含情顰笑。她梳著墜馬髻,髻上插著的正是那枝金銀團花蛾兒分心。
李老太爺痴痴的望著她,幾十年的時光也未能消褪他的記憶與思念:“自從我下定了決心去做那件事,我就一直少有來看你。我利用自己的女兒,你泉下有知,一定恨極了我是嗎?可你那知道,就算是恨著我,我也不在乎你已經隨他去了,我想做什麼,你也沒辦法阻止了。”
他閉了閉眼,眼神重複清明銳厲:“你當我不知曉你與李建成之間的齷蹉?你嫁了我,卻私下保管著他的信物,管著他的大筆私財。他一死,你竟然一病不起。是你害的我被人私下恥笑,無顏踏入仕途!可惜呀,他雖被立為太子,最終還是沒能爭過先帝,嘿嘿”李老太爺陣陣冷笑,“你我的女兒,我曾捧在手心,待之如掌珠。可惜她卻和你一樣不知羞恥,竟與人私奔。她何曾顧忌過我李家的名聲!何曾顧忌過我的感受!她做出當日之事,就別怪我這個做爹的無情!好叫你知道,李建成存下的私銀已被我悉數取出交給了先帝,用這筆鉅額錢財換來了先帝的信任與我兩個兒子的錦繡前程。不對,先帝聖明,尚留下了十萬兩銀和那枝釵,以方便誘建成餘黨上勾。”
李老太爺面容扭曲,咬牙說道:“不用我分辨,他的餘黨恐怕也會認定她是李建成的血脈!就連先帝也曾試探過我。做男人落到我這般田地,就算我的手段再卑劣,那也是你種下的因果!”
他的聲音再復變得溫柔,像是哄著畫中的美人兒,又像是在對自己說:“我把那枝釵又給了自怡。如果建成餘黨真的認出了那枝釵,從暗處浮出水面被今上一網打盡,她也算為我李家立下功勞。說不定今上還會賜下襄武郡王的爵位,也不枉我承襲了郡王府的香火。”
“自怡的容貌與你極像,卻一派柔弱斯文,甚得我心。女子溫柔可人相夫持家才是本分。當年你若不是精通武藝與他征戰沙場,就不會被李建成引為知己。你再怎麼對他傾心,對他忠心,他可會為了你休棄鄭氏改立你為太子妃?你真傻啊!他是在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