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葉清粥盛在雨過天晴缽裡。還有一碟小饅頭,一碟水煎包,一碟蔥油薄餅。
岑三娘沉默了會兒才動手開吃。
飯後給她沏了杯散茶。岑三娘嗅著茶香想,看來那人已經很瞭解自己的生活習慣了。
“三娘子,您的奶孃和丫頭已經喚人去接了。您飯後如無事,可去園子裡逛逛。有事喚奴婢就行。”丹華恭敬的稟道。
岑三娘嗯了聲。邁步出了正廳。
外面是座天井式的院子,小石子鋪就十字甬道連線著正廳與兩邊廂房。道路中間擺了一口大石缸,種了蓮花,已開出兩枝花箭來,清新美麗。
她順著甬道走出了院子,不覺一愣。院子外面是一條紫藤覆蓋的長廊,直通向花園。
初升的陽光從紫藤枝葉縫隙裡照下來,映在地面形成金色的斑點。串串花朵瀑布般垂下。鼻端能嗅到若隱若現的香氣。岑三娘喜歡上了這裡。
走出長廊,是一大片修剪好的草坪,地上開著淺藍色與白色的小野花。有道丈許寬的溪流潺潺流過。溪流上有座木製小橋,對面綠樹成蔭,一眼看不到盡頭。樹林之中隱隱露出白牆烏瓦,溪流的上方建有一座亭閣。岑三娘想了想順著溪流朝那座亭閣走了過去。
亭閣朝外的窗戶大開著,江水從眼前淌過,視野開闊無比。
她趴在窗臺上瞧著,打量著亭閣與水面的高度,覺得跳下去順著江遊,不是很難。心裡就放心了一大半。
芷汀別院(二)
“三娘子!”外間傳來百草咋呼呼的聲音。
岑三娘走出去,百草和知秋就迎了上來。百草拉著她說個不停:“媽媽去安置行李了。我和知秋姐姐就來尋你。三娘子,王妃長什麼樣啊?聽說年紀也不大。”
岑三娘愣了愣,下意識的望向溪流那頭樹林中的院落,不動聲色的反問道:“又咋呼呼的。我還沒見到王妃呢。”
知秋適時的插嘴道:“昨晚不知是喝了藥湯還是怎的,奴婢幾人睡得極香。早晨醒來時三夫人已經來了。滕王爺擔心王妃寂寞,特意接了三娘子去陪,讓咱們收拾了行李搬過來侍候。”
岑三娘沒有說破自己是半夜睡著給擄到這裡來的,嗯了聲道:“王妃未曾召見,咱們也不便前去叨擾。權當來別院散心。陪我四處看看。”
岑三娘刻意沒有越過溪水,她好奇的想,難道對面那片白牆烏瓦的院落中真的住著滕王妃?繞到後院,又是另一番景緻。濃蔭下還建有一架鞦韆。
岑三娘試了試,站了上去:“百草,用力推!”
百草哎了聲,興致勃勃的推起了鞦韆。
風吹過裙裾,鞦韆蕩得越來越高,岑三娘抓緊了繩子,詫異的發現芷汀別院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大。
別院臨江而建,她目測自己住的這重院子是最後一重。前面樹林中散落著屋舍樓閣。
“三娘子,你怕不怕?”百草開心的在下面問她。
“不怕!我抓的可穩了。回頭你們也上來玩!”岑三娘答著,突然看到有人進了院子,朝後院來了,趕緊叫百草:“有人來了,別推了。”
鞦韆慢慢的蕩著,滕王帶著空青走了過來。
他抬頭看到岑三娘站在鞦韆上,粉色的衣裙隨飛飄蕩,輕盈的像只蝴蝶。滕王笑了,走上前去,鞦韆蕩回的時候,他攬住了她的腰,一把將她抄抱了起來。
岑三娘驚呼了聲,瞪圓了眼睛看著他,暗罵,禽獸啊,俺才十三吶!
滕王眉梢一動,手微微用力,將她抱得更緊,眼眸泛起幽幽的藍:“太瘦了,得好生調養兩年。”
百草和知秋和你那小跟班還在現場呢!岑三娘怒道:“放開我!”
滕王低頭看她:“非禮勿視,空青早帶她們離開了。”
不等岑三娘開口,他微微一笑:“你臉皮倒是薄得很,沒人瞧著,大概不會這麼氣惱吧?”
被人瞧著誰都會不好意思的。當然,沒有被人瞧著也很不爽。
岑三娘翻了個白眼。
消災擋厄
滕王的臉色沉了沉:“原來是嫌棄本王抱你?”
他不等岑三娘反應,用力將她一扔。岑三娘頓時凌空,嚇得揮舞著雙手,大叫:“不要!”
他伸手接住了她,低頭看著她不說話。眼睛微微眯著,似輕視又隱隱帶著絲得意的笑。
這神情讓岑三娘憋屈的覺得,自個兒就是他的一盤菜來著。
她眼睛一閉縮在他懷裡當起了鴕鳥:“人家訂了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