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且講誠信。
她啜了口茶,把話踢了回去:“你花了一百兩銀子約三娘來此,想說什麼旦說無妨。”
岑三娘低著頭,寬大的衣領間露出纖細的頸項。陽光不甚濃烈,透過翠綠的荷葉照在她臉上。柔和的光影映得肌膚如初雪般。小巧的臉上黑色的長睫與粉紅的唇分外醒目。像極了一副水墨荷花圖:睫是淡墨的葉,唇是綻開的花。揉藍大袖在河風裡輕輕飄蕩,如同這一池碧波。
這麼近的距離,他甚至能看清楚她耳際柔軟的茸發。方銘覺得定是這陽光對映著水波耀花了自己的眼,讓他恍惚得差點忘記了他想要說什麼。
岑三娘就在這時抬起了臉,眸子裡帶著疑問與好奇直直的望進了方銘的眼裡。
只能苦笑
她有雙洞悉人心的眸子。但他心有疑問,不問不休。
方銘深吸口氣,鎮定的問她:“那日在岑府,你說想請我幫你找條船去長安。其實你根本沒有那個意思對嗎?因為我不可能答應的。”
“明知獨自來見我冒著風險,你為何還要應邀而來?”岑三娘柔柔的問道。
為什麼?好奇,同情還是心底深處想見見她?方銘不知道。但他那日明知岑三娘尋了個不是理由的理由,他仍然冒險去了。就像那日當著兄長和父親的面,他說,他想向岑府提親求娶岑三娘一樣。做了說了之後,他還是沒有想明白為什麼自己會這樣做。
他深深的呼吸,鄭重無比:“三娘,那日我來,你是不是,是不是”
他臉上掠過一絲難以言說的尷尬。
“你放心,我絕沒有設計與你私會,又引了別人前來撞見的打算。”岑三娘笑了笑。
這是方銘壓在心頭最大的一塊石頭。
他不止想過一次,如果冒險去見岑三娘,她會不會引人前來撞見。那時自己該如何應對,方家又該如何應對。
岑三孃的話搬走了這塊石頭,方銘頓時鬆了口氣:“你大可以在岑府宴會時找個機會讓我荷包還給你的。或者我找回了荷包,我交給岑知林或你的丫頭就行了。你根本用不著非要見我,還安排在空寂無人的院落。我明知有蹊蹺還是去了。後來,我想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