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部分(1 / 4)

就算日後有什麼事,她只不過借了兩萬兩銀子,利錢六千的高利銀子給方家罷了。

你穩妥,我更放心。方銘知道岑三娘顧忌什麼。行商總是賤業,被人知道杜家賺軍服銀子,總是不好聽的。豪門權貴哪怕開著酒樓商鋪,也是記在門下奴僕頭上。

兩下敲定之後,岑三娘目光閃了閃,漫不經心的打聽起滕王是否與方家有生意上的合作來。

滕王是隆州刺史。方家在隆州行商百年。滕王如果要做什麼生意,是瞞不過方家的。這是杜燕綏交待她打聽的事。

岑三娘正奇怪為什麼要打聽這個。需知王府除了朝廷撥銀,地方的稅收也有一部份是捏在滕王手中的。

沒想到方銘沉吟了會,說出一番讓她大吃一驚的訊息:你既然向我打聽滕王,有件事我一直心裡不踏實。王爺自到任後,和方家合夥做糧食生意。方家出面買糧,使的是方家的船,買家是王爺聯絡的,沒讓方家插手,王府的人自己押運。我只知道至少走了四趟,每趟三條船,到了益昌就放了船回來行了陸路,後面就不知去向了。銀錢結算清楚明白。外頭只道是方家的生意,一點疑心都沒有。別的生意好說,畢竟這是糧食。三娘,這事除了王府,就只有我爹,我,還有你知道。

岑三娘心裡一默,劍南道與吐蕃交界。入川之後尋了馬幫走山道,能避開官府的盤查將糧食運進吐蕃。去年江南大旱缺糧,滕王不把糧食賣到江南賺錢,卻運往劍南道。不能不引人深想。

她想了想道:狡兔三窟,方家還是儘早分家吧。將來的事誰都說不清楚。也許沒事。萬一有事,也不至於是滅頂之災。你放心,除了國公爺,我不會告訴別人。

她說的含含糊糊,方銘卻倒吸口涼氣。這意思是萬一滕王這筆糧食的買家有問題,方家就首當其衝。

他起身鄭重向岑三娘深揖一躬:我會回去和我爹商量。

岑三娘也坐不住了。她戴了帷帽,從後門出去。阿秋也戴著帷帽,叫了轎子候著。岑三娘悄悄的回了四房老宅。

方銘卻一直穩坐到日落,才離開。

回去和杜燕綏一說。杜燕綏愣了半晌才道:丹華曾說起過吐蕃。先前織錦閣的徐夫人送來訊息,滕王知道一心為隱太子報仇的長林軍統領馮忠在吐蕃出現。如能給大唐沉重打擊,馮忠會不遺餘地。我猜,滕王這幾批糧食定是運進了吐蕃。英國公帶兵西征,一旦吐蕃悄悄出兵襲擊。不說徵西軍落敗,至少戰事會呈膠著狀態。他倒是把皇帝想要徵西的心思猜得極準,去年就做準備了。四趟三條大船運的糧又不多,只能誘吐蕃小小的騷擾我軍。等到皇帝斥英國公打仗不利,再把我推出去。怪不得先是不肯讓我入西征軍,極有把握開戰不利。滕王是打算把我這枚棋用那時候。

岑三娘說了方家做軍服生意的事。杜燕綏倒誇了她一聲:放高利銀子倒不錯。有鄒家承頭,倒是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岑三娘又說起尉遲寶珠久不露面的事,心裡有些擔心。杜燕綏知道滕王姬妾多,只能嘆息幾聲,商議好祭祀之後就去王府借賠罪之機見見王妃。(還有一更)

☆、規矩

規矩

給父母上過香拜祭之後。岑三娘恢復了素色的打扮。穿了藕色的大袖衫,白色高腰裙子,挽了墜馬髻,插了兩枝雕成玉蘭花形的簪子,髻後垂著一串嵌藍寶石的瓔絡。帶齊了方媽媽阿秋逢春,在黑七和一隊侍衛的護送下,捧了藥材禮物去拜見滕王妃。

滕王府新建不久,離刺史府不遠。馬車從側門進,直駛到二門才停了下來。

垂花門站著一個嬤嬤,兩名女官,四個侍女候著。見岑三娘下了車,嬤嬤上前行了禮,語氣分外恭謹:杜夫人請上轎吧。

門口停著青布簾的兩乘小轎。岑三娘心想,難不成這滕王府極大?她上了轎,方媽媽和阿秋逢春捧著禮物隨著轎走。

大概過了盞茶工夫,轎子停了下來。一名女官打了轎簾,一人扶岑三娘下轎。

轎子停在處院子門口,黑漆的門臉,正中擺著一方黃楊木的屏風,雕刻著大朵的牡丹。門口站著兩個穿藍色窄袖短襦系白色高腰裙子的侍女。見了岑三娘行了禮領她進了院門。

繞過屏風,院子裡對稱種著兩棵高大的榕樹,樹蔭遮敞了整座院落。正中是座穿堂,擺著黑底漆金的十二扇屏風,屏風前一座鋪了錦墊的羅漢榻,兩邊擺著八把交椅。

過了穿堂才是正院。四周以迴廊相連,院子正中種著一大架子葡萄,枝葉間墜著串串飽滿的青色果實。又夾種著金銀花,黃白相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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