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臉上掛著笑:少夫人,需要奴婢幫忙嗎?
岑三娘一怔,訕訕說道:多謝您了。這事我親自動手就好。
丹華並不惱,手掌攤開伸到她面前:軟筋散,服下再壯的人也會筋骨酥軟十二個時辰。少夫人需要嗎?
要!怎麼不要!就算不拿來對付杜燕綏,將來說不定也會有用處。岑三娘不客氣的接了:丹華姑娘,多謝您了。
她拿著軟筋散,帶著丫頭走了。
丹華看著她的背影,輕輕嘆息:朝廷要對吐蕃用兵了。兩人好成這樣子,還能好多久呢?
轉過迴廊。阿秋緊張的問岑三娘:該不會是毒藥吧?
岑三娘撇嘴道:毒藥不至於阿秋,去廚房拎只雞來。
回到院子,杜燕綏居然真去尋黑七了。岑三娘就抖了點粉末餵雞,盞茶工夫,那隻雞就跟喝醉了酒似的走得偏偏斜斜,軟倒在地上。
主僕三人望著那隻雞看了好一陣,雞活的,就是站不起來。
岑三娘高興起來:去沏壺茶來!
她準備停當,只等著杜燕綏回來喝。(明晚兩更)
☆、灌藥
灌藥
時間一點點過去,夜已深了。
杜燕綏還沒有回來。岑三娘打了個呵欠,看了眼暖壺裡的茶心失望的想,今天就不折騰他了。她洗漱之後,換了衣裳上了床,迷迷糊糊的想,究竟是什麼事能讓他和黑七說這麼久的話。
江南叛亂已經平息。照杜燕綏的性格,宮裡頭武昭儀不動,他也不會主動的籌劃如何把皇后拉下臺,踩死崔家。這事怎麼說都是武昭儀要比他更心切一些。
她蒙朧的睡著,不知過了多久,聽到了開門的聲音。丫頭們都已經習慣不守夜了。今晚值守的是逢春,等到杜燕綏回來,她就會回東廂歇著。
牆角櫃子上點著盞小小的羊角燈。岑三娘睜開眼,隔著薄薄的帳子瞧見杜燕綏的身影,她嘟囔著了句:回來了?什麼事啊?
沒什麼大事,先睡,我洗漱了就來。杜燕綏有點渴,順手從桌上的暖套中拎出茶壺倒了杯水。
岑三娘迷糊的嗯了聲,翻了個身繼續睡了,完全忘記了茶里加了料。
杜燕綏喝了一口,眉頭皺了皺,轉身吐了。他放下茶杯,揭開壺蓋聞了聞,輕輕放下,心裡驚疑不定。
這味道瞞不過他。究竟是誰往茶裡放了軟筋散?他想起了死曲江裡的崔孟冬。崔孟冬毫無抵抗力的溺水,上船時就被丹華用弩指著喝了一杯放了軟筋散的茶水。岑三娘是不可能有這種藥的,府裡頭能有的除了黑七,就只有丹華了。
杜燕綏轉身去了淨房洗漱,出來時吹了燈上床,順手將匕首塞到了枕頭下。
岑三娘習慣性翻過身,伏在了他胸口,一條腿搭在了他身上。
杜燕綏伸手摟著她,想了想,手移到她頸間輕輕按了下去。岑三娘睡得更沉。他小心移開她的腿,將她挪到了身邊,拉過被子蓋好了。
等了很久,杜燕綏張嘴打了個呵欠,有點懷疑自己的判斷。很明顯,岑三娘沒有喝過茶水。他偏過臉看岑三娘,心想,難不成這藥是她放的?疑慮歸疑慮,他卻不敢真的睡沉的。
這時,後窗突然傳來一絲輕響。聲音極輕,像刀戳破紙,卟的一聲,然後就沒了動靜。
杜燕綏一隻手就摸到了枕下的匕首,冷冷的望向後窗。
淡淡的夜色中,後窗映出人的身影,一隻細細的竹管悄無聲息的從窗紗角度的縫隙裡探了進來。杜燕綏扯著被子擋住了口鼻。冷冷的想,連迷煙都使上了,是怕自己沒喝下那杯軟筋散麼?
過了盞茶工夫,後窗被支開,一個纖細的身影輕輕躍了進來。
是丹華。杜燕綏慢慢扯下了被子,闔上了眼睛。
丹華走到桌旁,拿起杯子看了看。杯底尤留著淺淺一點茶水。她倒在手裡用舌頭舔了舔,確認放了軟筋散。她放下杯子走到床前掀起了薄薄的帳子。
杜燕綏和岑三娘睡的熟了。他睡在外間,右手從岑三娘頸下穿過攬著她,安靜的躺著。
丹華痴痴的看著杜燕綏,聽著他平穩的呼吸,慢慢坐了下來。她伸手想摸摸他的臉,在半空中停了下來,輕輕嘆了口氣,又收了回來。
空青,我不會害你的。還是讓你心裡有底的好。丹華喃喃說了聲,從腰間取出一塊浸透了水的帕子放在了他臉上。
先用迷煙,再用冷帕子叫醒自己,丹華究竟想做什麼?杜燕綏等了等,眉心皺了皺,醒了過來,眼睛睜開的瞬間,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