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就由你徒兒上臺表演吧。也讓她們能一飽耳福。”
“這法子倒是新穎。就聽小姐的。”清音師父極為贊同。
二人敲定後,清音師父朝一個一直躬身站立的人招招手“如歌,前來見見小姐。”
那人垂著頭。慢慢走上前來,畢恭畢敬的行了大禮。
清音公子含笑介紹“這是我目前最為滿意的弟子,是前不久在東大街所尋獲。他自幼父母雙亡,一路輾轉到京城,以賣藝為生。會不少地方的小曲小調,聲音清亮、婉轉細膩。假以時日,必定會超過我。”
林知善聽他如此推崇一個人,不禁好奇的打量那人,只見那人是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子,身體單薄、面板白淨。垂著頭。看不清楚五官,只看見一排濃長的睫毛不時閃動一下。
“剛才的在水一方便是他吟唱的嗎?居然是個男孩子!”她不由感到大為有趣。
“回小姐,正是小人。”那人乾淨透明的聲音響起,宛如山澗的清泉一般。
林知善點點頭,笑著看向清音公子“能得清音師父的青睞,也是他前世修來的福氣。師父是真正喜愛樂曲之人,有了這棵好苗子也算是伯樂識馬了,希望師父能早日培育出一棵樂曲界的參天大樹。滿月宴的樂宴就拜託師父了,您忙,知善就不打擾您了。”說著站起來。
清音公子忙起身相送。
那名名喚如歌的男孩子抬起頭,看著林知善漸行漸遠的背影,輕輕一笑。
“小姐,親家太太來了!”匆匆行來的東籬輕聲對林知善說道。
“嫂子母親來了?這、、、、、、還有兩日不就是滿月宴嗎?怎麼會在此時登門?”她滿是疑惑的自語道。
“回小姐,木樨與大夫人院子裡的二等丫頭銀月交好,我已讓她去打探了。”東籬扶著林知善輕聲道。
林知善點了點頭,由東籬扶著向自己院子走去。不是她喜歡多事,窺人隱私,而是因為在這種風平浪靜之下往往藏匿著暗湧。大皇子雖已離京,那位精於算計、心狠手辣的許先生卻留了下來。
於此同時,顧氏也得到稟報。她心中第一時間升起的也同樣是疑惑:按理說,孃家人在洗三之後滿月之前沒有要事是不能貿然登出嫁女兒的門的。眼看著還有兩日便是滿月宴,是什麼重大的事情讓關氏這個恪守禮儀之人在這個時候不管不顧的來看望木惠。
這事與木家有關還是與木惠有關?顧氏仔細想了想,卻想不起來最近木家有什麼事發生。是自己不知道還是、、、、、、?
她坐不住了,關於木惠這個長媳,她是滿意的不得了。
雖無十分容貌,卻是清秀宜人;雖不是所謂的才女,卻是知書達理、恪守婦道;進門來不僅上孝公婆更是下慈弟妹。進門短短的時間就給林家添了健壯的長孫,更讓她滿意的是,自己長子是個冷漠寡言之人,卻與木氏能夠夫唱婦隨、鶼鰈情深。
她站了起來,叫來顧媽媽“你派個伶俐些的丫頭到大夫人院子去看看。別的不要多作打探,只看大夫人在關夫人走後是歡喜還是發愁,是否垂淚;用膳又如何?打聽好了,馬上回來稟報我。”
顧媽媽趕緊應了,叫過一個小丫頭細細吩咐起來。小丫頭福了福轉身向院子外走去。
木惠房內,木氏摒退左右服侍的人看著自己滿是憔悴與疲憊的母親。
關氏的年紀與顧氏差不多,卻是顯得比顧氏蒼老了十歲不止。兩鬢更有觸痛她眼的白髮,施了脂粉的臉上經帕子一拭擦,露出了紅腫的眼睛與臘黃的面容。
嘴角的皺紋愁苦地向下聳拉著,即使現在滿臉歡欣的看著她,卻顯得那般的勉強。
木惠的眼睛瞬間被一層薄霧遮住了“娘!”她緊緊拉著關氏的手“自女兒出嫁後,您過得越發不好了是不是?”
關氏溫柔疼愛的為她輕輕拭去快奪眶而出的淚水,輕聲道“好孩子,娘有什麼好與不好的?只要你與你大哥好,娘就好。”她感嘆而滿足的輕嘆了一聲“你看,現在你大哥在蜀地謀了個知府的位置,帶著你大嫂侄兒去任上,聽說那裡物產豐富、景色秀麗,又有蜀王庇護,娘真是高興的不得了。而你呢,你現在貴為世子夫人,又生下了林府的長孫,上至你太婆婆、婆婆下至弟弟妹妹都對你這個嫂子尊敬有加。唉!娘這心裡呀,真比三伏天喝了冰水還舒服。”她慈愛的看著木惠,心滿意足的笑著。
木惠的心卻更加揪得緊了,她緊緊攥住關氏的手,一迭聲地說“是呀,娘,你辛辛苦苦照顧著我們,等待我們長大,就是想讓我們過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