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激靈便清醒了過來,我將耳朵帖在牆上仔細聽著那邊的聲音。聽清楚後,我感到一陣眩暈,直接癱坐在了地上。原來。那邊吵鬧說許姨娘大出血,已去了,還說生下了一位已死的女嬰。我在驚嚇之餘,不禁狠狠掐了一把自己,手臂上傳來疼痛告訴我這不是我做的夢。可我明明順利接生了一位健康的公子,怎麼在一個時辰之後就變成了一位已死掉的女嬰呢;許姨娘明明是順產,身體安好,為什麼一眨眼就血崩而亡?我的中衣盡溼,冷汗流個不停。我知道這是攪進了大戶人家的陰私之中,可能是沒命回去了。我又急又怕。不斷輕輕推著紋絲不動的房門,突然我發現有一扇小天窗並未關嚴,忙輕輕把圓桌抱到那。又往上加了一個小杌子,輕輕站上去,推開小天窗一看,院子裡僕婦進出不停,根本沒人注意到我。我心裡又害怕又有一絲喜意。輕輕爬出小天窗,一閉眼跳了下去。許是老天保佑,忙碌不已的僕婦根本沒注意到我,我站起來藉著夜色的掩護,裝作若無其事地向院子外走去。那天晚上,那府裡甚是忙碌。一路上也沒碰見幾人,雖說是十五,天上卻是月亮的影子都沒有。暗得不行,我一路跌跌撞撞的向側門走去。到了側門假稱是區媽媽派我出去辦事的,果然沒人敢攔我,我順順利利出了王府,便飛跑起來。也不敢回家。在城門口蹲了一夜,天亮城門剛開我便出了城直奔郊外而去。”說到這裡。她抹了抹眼淚,又用佈滿老繭的手狠狠擤了一下鼻涕,順手擦在了自己鞋底上,繼續道“這一躲便是二十年,也不敢與家裡聯絡,戰戰兢兢的苟活著。老婆子這二十年是偷來的,也該知足了,還望姑娘悄悄去看我家人一眼。看他們是否還在人世,看他們過得是否還好。我也不便見他們,你們與我說說他們的近況便好。”說著站起來,深深拜了下去。
林知善示意燕依扶起來“這位媽媽請放心,當年之事我們已有察覺,所以才地請來前來,以求證據。你與你家人的平安,我們定會保證的。”
燕依也說道“你放心,當年那位區媽媽尋到你家,恰逢你夫君帶著你兒子回鄉吃喜酒,他們也不知你到底去了什麼地方,故而逃過一劫。自你失蹤後他們也曾多方尋找,當然是無功而返。現在你兒子給你添了兩個孫子,一家和美,過得甚好。”
老婦人一邊聽,一邊用袖子擦著臉上不斷的淚水,顯得激動之極,哽著聲音不停地說“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林知善示意雪雁為老夫人換上一杯熱茶,見她慢慢平復了激動,才問道“這位媽媽知道當年小丫環到底撞見的是何事嗎?”
老婦人仔細地又想了一想“她們來不及說,就被區媽媽的敲院門的聲音打斷了,忙回去了自己房間。”她頓了一頓道“興許就是許姨娘的孩子被換了這事吧,興許有人商量著,被小丫環聽見了,這才、、、、、、”。
林知善搖了搖頭“不是,她們說的是撞見,而不是聽見。”
她嘆了口氣,看了看桌上的時辰“今兒天色也不早了,我先回去,這位媽媽就在燕依這好好休息調養身子。以後想起什麼,直接告訴燕依便是,你相公跟你兒子你就放心吧,我會悄悄幫助他們,保他們衣食無憂的。”
老婦人感激地再一謝了,燕依將林知善送出了房門。
主僕四人在酉時趕回了林府。
一進院門,滿臉焦急的祝媽媽便迎了上來“小姐,您到哪裡去了?剛才曾候爺過府來找國公爺,被夫人知曉您並未去曾府便大怒起來。派顧媽媽將東籬、青杏叫了過去,說要執家法。您快去看看吧!”。
林知善大驚,也來不及換過衣衫,帶著雪雁匆匆向顧氏院子走去。進了顧氏院子便看見東籬與青杏被四名粗壯僕婦按在木製長凳上,兩邊各立了一位身高馬大的僕婦,舉著手中的木板,正要落下。
“住手!”她急忙喝止住僕婦。
眾僕婦一見她紛紛行禮“見過小姐!”。
青杏與東籬也抬起一張滿是懼意的小臉,叫了聲小姐。
她朝她們安慰的點點頭,對旁邊的僕婦說“等我見過母親再說,不可責打她們!”。
聞聲出來的顧媽媽站在臺階上臉上掛了一絲不贊同,向林知善行了一禮“小姐來了,夫人正候著,請進吧!”。
林知善點點頭,雪雁掀起簾子讓她走進室內,自己守在門口一動不動,顧媽媽皺了皺眉,也往另一邊一站。
一半金黃一半橙紅的夕陽透過窗戶上白色的蜀羅照進室內,使得幽暗的室內籠罩著一絲奇異的光暈。
顧氏一動不動的端坐在榻上,眼裡滿是嚴厲的看著進門的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