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利箭快如閃電般筆直的射向宋硯。勢如破竹,帶著殺戮之意迎面而來。
宋硯輕輕向後倒向地面,利箭擦著他的鼻尖射在他身後粗壯的樹身上,顫動不已,他身子未挨地又向側邊一翻身,順勢躍上樹冠。他鷹般敏銳的眼睛看向利箭射來的方向。向樹下的宋祿作了個手勢,宋祿騰空而起,抽箭、拉弓,箭似一道閃電急射而出。遠處傳來一聲悶呼聲,有重物倒地。
樹葉紛紛飄落下面。亮白的劍光伴隨著樹葉如一張大閃罩在兵士的頭上,兵士紛紛執著利刃迎上去。
叮噹的兵器撞擊聲。剌入肉體的撲噗聲紛紛響起。
半個時辰後,宋硯看著手中利劍上滴落的血跡,看了看腳下血泊中的屍體,沉聲說道“留幾人看看這些人身上有沒有什麼線索,其餘的人繼續搜尋。”
陽光漸漸變得強烈起來,透過茂密的樹枝照射在眾人身上,一個士兵咦了一聲,叫道“大人,此處有一新墳頭。”
宋硯一個縱身落在墳頭,細細觀察起來。
墳頭的土顯然是新土,四周還有不少凌亂的腳印,他走上前一掌劈開新立的墓碑。塵土飛揚中,露出一個漆黑的大洞。
宋福上前掏出一個火熠子,躬著身子小心的進入洞中,一柱香的時間過了,露出宋福激動的臉“大人,就是這裡。”
宋硯點點頭,從懷裡掏出一個黑色長筒擰開蓋子拋到空中。
隨著清脆的響聲,黑筒綻開一朵耀眼的花朵盛開在空中。
“留四人把守在洞口,其餘的人跟我下去。”宋硯沉聲說完,跳入洞內。
藉著手中火把的光亮,宋硯看清楚裡面是一個大大的溶洞,顯然是天色形成。
不時聽到滴水聲響起,越往裡面越是寬闊。
背後傳來林知義冷靜的聲音“你們也遇襲了,沒事吧?”聲音裡有一絲關切之意。
宋硯回頭一笑“不妨事!”。
林知行點點頭,上前與他一起慢慢向裡面走去。
忽然,二人一起停住了腳步,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冷意與警戒。
宋硯作了個手勢,輕如狸貓的側著身子慢慢向洞中走去。
那股焦臭味越來越濃,他的手輕輕按在了腰際。
看著洞內,他發出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招了招手。
眾人走上前一起呆住了。
洞內靠近裡側的空地上,上百具屍體疊放在一起,已被燒得焦黑,那股焦臭味顯然便是由此來的。
林知義心中一沉,慢慢走上前去,伸出手觸控了一下最上面那具焦黑的屍體“還有溫度,肯定是昨夜燒的,咱們來晚了一步。”
宋硯上前細細打量了一下屍體,沉聲道“全是一劍斃命,然後再集中在一起焚燒的,顯然是想毀屍滅跡。”他扭頭看了看空曠凌亂的洞腹“你們四下搜查一番,看還能不能找到有用的東西。”
他看了看幾口新挖的土灶,與灶上空無一物的鐵鍋“土灶、大鍋、柴火,他們果然是將稅銀全部溶了!”他看了看旁邊一堆灰燼,上前用手仔細的翻看著,取出一塊銅錢大小的殘留物,舉到眼前細細觀察“這像是一種模具,看已全部燒燬,看不出到底是什麼形狀的模具。”
林知義用手摸了摸一堆味道剌鼻的黑色黏狀液體,自言自語道“黏稠、剌鼻,還隱有光澤,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難道是溶銀子的?”。
宋硯拍了拍手上的灰燼與髒物,站起身來。
“林大哥,我們把這殘留的東西分開裝好,帶回刑部,再請一名老銀匠來問問,看看是否全是溶銀所需的東西吧!稅銀顯然已被溶化掉運走,而這些死屍顯然是他們請來的銀匠,事成之後被殺人滅口了!”他看了看那堆焦黑的屍體,幽暗的眸子裡帶著一絲痛恨與同情。
林知義點點頭:“你運上這些東西先回城,我在四周向山上的住戶與山下的村子打聽一下,銀子就算被溶掉也有兩百萬兩,他們想悄無聲息的運走,絕無可能。”
宋硯點點頭,指揮著手下小心的將那些可疑物裝了起來。
一行人帶著疲憊與沮喪慢慢向山下行去。
宋硯俊傑的容顏有一絲憔悴疲憊之色,更帶了一絲凝重,薄唇緊抿。突然,他看向身側的樹葉,只見青翠碧綠的樹葉上有一片黑色的汙漬;在陽光的照射下很是打眼。他伸出手摘下那片樹葉,摸了摸上面的汙漬,又湊到鼻旁聞了一聞。
他抬眼看向另一側的大樹,沉思了一下,他喚過一人輕聲吩咐了幾句,那人點點頭,向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