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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一直埋藏有心裡,它會像是埋在土地裡的種子一樣,只會越長越高,直到成為參天大樹。除了會日夜折磨你,對你沒一點好處。所以,有時候有人願意聽你傾訴,你說出來,丟掉那顆種子,不再將它埋在心田裡,反而是一種放棄與解脫。”林知善目光沉靜的看著他,輕聲道。
“好吧,告訴你也無妨。”歡歌癟嘴“接著兩年因為老天爺的原因,全村的人都處於飢餓之中。人越窮志就越短,平時相處和睦、互相幫助的鄉鄰。因為一顆菜、幾粒米,開始了無休止的爭吵甚至是哄搶。每家每戶做飯都是偷偷的,生怕突然有人闖進來,不由分說的搶走那點少的可憐的食物。那時候,最受歡迎的便是所謂的神婆,鄉親們完全將生存的希望寄託在她的身上,什麼時候下雨?什麼時候天晴?病人什麼時候能好?、、、、、、一切一切,都聽她的,簡直就是奉若神明。不知道為什麼,她有一天突然對所有鄉親們說,村子所受的天災,是因為我們一家人,因為父母生了我這個怪物。引來天公降怒,禍及鄉親。”歡歌痛苦的閉了閉眼睛,帶著茫然與悲傷“沒有一個人置疑她的話,也沒有一個人肯站出來替我們一家人說一句話。三條人命啊,他們那麼輕鬆、甚至帶著興奮與解脫的決定了我們一家三口的命運。要將我們燒死,向老天爺贖罪。入夜了,鄉親們將我們的院子圍得密不透風,他們的臉在火把下顯得那麼陰森恐怖。父親與母親一直向他們磕頭哀求,但只換來他們的辱罵與撕打。似乎他們所有的不幸與貧窮都是因為我們。院子燃起來了,我們一家人退到了屋子裡,院子裡傳來鄉親們興奮的叫喊聲。父親將水澆在我身上,拼命砸開牆,讓我藏在了菜窖裡。母親用身子緊緊堵住通往菜窖的門,父親將身止伏在母親身上。他們的身上慢慢燃燒起來,頭髮、衣服,然後是肉。散發著又臭又剌鼻的烤肉味兒,他們咬著嘴唇,喉嚨裡發出痛苦的哀鳴,不捨而痛苦的看著我。天亮了,鄉親們只看到一堆灰燼,沒有任何一個人注意到菜窖裡還躲著一個七歲的孩子。我不知道我是怎樣越過父母焦黑如炭、殘缺不全的身體走出院門,走出村子的。我只知道,當我再清醒過來時,躺在一個破舊的廟裡,身邊圍著幾個大一點的孩子。衣衫破爛、面有菜色、骯髒不堪。從此以後,我也成了他們中的一員。白天一起乞討,夜晚一起緊擁著取暖。慢慢的,我倒覺得這樣也挺好的。不知道是過了兩年還是三年,有一天,廟裡來了一個穿得很體面的老爺,說是要招小廝。將我們幾年全帶到了他的府裡。一開始,我們都以為我們的好日子要開始了,世上還是好心人多。我們洗了澡,換上乾淨潔白的衣衫。還有人教我們讀書寫字與禮儀,又過了一些日子,我們中大一些的被老爺帶了出去,便再也沒回來。慢慢的,我身邊的人越來越少了,每次問老爺,老爺都說送他們到了別的府裡當小廝。我雖然很想念他們,但我信了,甚至為他們高興。終於不用再乞討、不用再挨人白眼,不用再吃殘羹剩飯,終於有瓦遮頭。再過幾年,他們也能成親生子,平凡卻幸福的生活。但是、、、、、、、”他眼睛忽然變得赤紅,喘息著叫道“不是我想像的那樣!”他掙扎著,一遍又一遍的喊著“不是我想像的那樣,有錢的人全是惡魔。你知道他們幹什麼去了嗎?”他古怪的笑著,尖聲問著林知善。
第二百四十七章你心中的女神
不待林知善回答,他又神秘的輕聲道“原來他們全被送去做小倌了,你知道什麼是小倌嗎?就是、、、、、、”
“住口!”不待他說完,就被羅平充滿殺意的大聲喝止住。
林知善只好配合著裝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茫然的看著他們。
歡歌深呼吸了一下,笑了笑“你自然不會知道,那是全天下最噁心的事,我到現在一想起來,都噁心的想吐。”
“很快便輪到我了!我是最受他們歡迎的。除了我的相貌,更因為我身體的殘疾。在那些有錢老爺的眼中,我這樣才算新奇有趣。他們一邊用盡天下最惡毒的話來羞辱我,一邊盡情享用著我。我不記得我逃跑了多少次,但每次都被抓了回去。一抓回去他們便想盡辦法折磨我,只要不會要我的命,他們在我身上用盡了他們能想到的刑罰。慢慢的,我死心了,麻木的順從著、承受著,尤如行屍走肉一般的活著。不知道又過了幾年,有一天有個老爺一時興起帶我出去踏青。”他停了下來,嘴角忽然綻開一個笑容,不含雜質的、發自內心的笑。使得他臉上有一層如夢如幻的光圈,使他看起來那麼幹淨俊秀。
“我們在船上,她騎著馬慢慢行在河岸上,春天最美麗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