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想做生意?”雪雁端著碗,偏了偏頭。
“那不是發國難財嗎?菩薩會怪罪的!”林知善笑著搖了搖頭。
“你沒看這幾天的邸報嗎?越來越多的災民開始湧向京城!”林知善為自己倒了杯白水。
雪雁瞪大眼睛。繼而恍爾“啊,原來是這樣呀!小姐是又要做善事了!”
林知善點點頭,臉上有著擔憂“終究還是遲了一步,糧價已有所上漲,這說明有人開始囤糧了。若咱們還不動手。恐怕那些奸商又要趁虛而入,以求大發一筆了!”
“是呀,那些奸商的鼻子像狗那麼靈。一瞅準機會便囤積物資,趁機抬價,自己賺個盆滿缽滿,不顧百姓死活。”雪雁不屑地說。
“他們也是在商言商,只要他們不買賣發黴的糧食,不造成貨幣膨脹,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林知善嘆了口氣,有些無奈。
“那、、、、、、小姐,若是糧食與災民相去甚遠,可怎麼辦呢?”雪雁緊緊 蹙著雙眉,擔憂的問。
“盡人事,聽天命,想憑一已之力扭轉乾坤,又豈是那般容易的,好在皇上不會不管。下去歇息吧,我還有事做。”林知善看了看窗外。
雪雁點點頭,叫來青杏與東籬,自己與等在門外的百靈向自己屋子走去。
林知善躺在床上想了一會,又披衣起來,提筆給林知行寫了一封書信,叫雪雁趁夜送到平谷縣。
皇宮的勤政殿燈火通明,英宗明顯清減了不少,此時正皺著眉頭,一臉不耐的看著自己腳下跪著的一名中年太監。
太監臉上掛著豆大的汗珠,身上的衣衫有著明顯的塵土味與汗酸味,此時正帶著恐懼結結巴巴的說著“萬歲爺,請原諒奴才衣冠不整便來複命。實在是此時干係重大呀!”他抿了抿乾裂的嘴唇,嘶啞著聲音說“奴才於半月前便到達了何郡王的王府,呈上他那家僕的頭顱,並轉告了皇上與皇后娘娘的訓斥。何郡王喊冤不止,說這是他王府的老僕不假,但離京前此人已經告老還鄉,不成想卻做下此等大逆不道、天理難容的惡事。他、、、、、、他當著奴才的面把那老僕的頭砍了個稀爛,並叫嚷著要誅殺那老僕全家,帶著那一家老小的頭顱上京面見聖上,要請罪。奴才、、、、、、奴才見他氣憤不像作假,便勸慰了他幾句。他才稍歇怒意,對奴才說顯然是有人利用那老僕,載髒於他。奴才第二天拿著他的請罪摺子便準備回京向聖上覆命,可當奴才路過黑木崖時,馬突然驚失前蹄,狂奔不已。將奴才帶到了一處絕嶺,奴才與同去的侍衛失散了,絕嶺荒蕪陡峭,四周沒有人煙。奴才便邊等尋找的侍衛,邊自己找著出路。不成想、、、、、、”中年太監臉色突然變得煞白,聲音也抖了起來“不成想,奴才在絕嶺的山崖看到了裝備齊全計程車兵,烏壓壓望不到頭,奴才肯定不少於五萬人呀。”
中年太監看了看臉色變得謹慎的英宗,又叩了一個頭“當時奴才驚得差點叫出聲來,就連奴才也知道,王爺的私兵雖說從兩千到兩萬不等,但絕不能超過兩萬,且到底有多少人馬,都是要報備朝廷的。老奴先前才協助雷公公整理了四王報備的私兵人數,奴才明明記得何郡王當時報備的是一萬人呀!這、這、、、、、、奴才當時嚇得腿都軟了,急忙悄悄退了回去,向下山的路走去。走到半路遇到了來尋我的侍衛,便同他們馬不停蹄的趕回了京城。此事實在是太過異常,奴才沒出何郡王的地界,也不敢用驛站傳信,只能日夜兼程,回來親見聖上,向您稟明此事。”中年太監說完,又恭恭敬敬地磕了一個頭。
英宗半晌沒有說話,中年太監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眼觀鼻、鼻觀心。
英宗慢慢踱在寬大的勤政殿,半天才輕輕說了句“朕知道了,這趟差事你辦的不錯,下去吧!”
中年太監畢恭畢敬的應了,輕輕退了出去。
英宗望著龍案上跳動的燭光,臉上意味不明。
“沒有這麼巧的事,馬驚失前蹄?與眾侍衛隨從失散?正好看到了何郡王養的私兵?哼!有這麼好的運氣嗎?”英宗帶著不屑輕輕的自言自語“方大海,究竟是誰收買了你?你現在究竟是誰的奴才?竟敢撒下這彌天大謊?都是衝著大皇子來的!哼!”他一甩袖子,氣憤的走了幾步,卻又突然停了下來。
“大護衛,你去替朕跑一趟,查清楚方大海剛才所說究竟屬不屬實!記住,此事不能再向第四人提及,是暗訪!”英宗突然輕聲道。
一道白煙飄在他的面前,面容古怪、乾癟瘦小的老頭拱了拱手,向殿外飄去。
老頭,也就是英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