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秦洛洛突然站起身,笑道:“堂兄,讓我為你擊鼓助興,如何?”
秦奕風勾起薄唇,道:“好。”
秦洛洛得到許可,雀躍無比,離開席位,來到不遠處的朱漆牛皮鼓旁,拾起兩根鼓棒,朝秦奕風俏皮一笑,道:“堂兄,我準備好了。”
秦奕風笑笑,朝附近的樂工們輕輕點頭,道:“諸位,請奏樂。”
剎那間,鐘鼓齊鳴,琵琶聲聲,迅疾如鬼魅的奪命符般,蕩氣迴腸。
別看秦洛洛上回文鬥武鬥都輸給君清婉了,但她打起鼓來,卻是像模像樣。
兩根鼓棒在她玉白的小手中,好似被施了魔法般,一聲一聲地急促敲擊著,鼓聲激揚澎湃,彷彿千軍萬馬策馬馳騁,氣勢磅礴,殺意凜然!
然而,在豪情萬丈的鼓點聲裡,秦奕風卻並未飛到舞臺上去表演,而是邪邪一笑,閃電般揮動承影劍,砍向宴桌正中那隻烤全牛!
君清婉:“”姐要淡定!其實耍菜刀也算另類的舞劍!姐不能歧視廚師!
冷墨:“”這小子就知道耍帥!
君子衿:“”秦奕風的腦袋該不會被門夾了吧?
眾人:“”黃桑,乃這麼狂霸酷拽吊炸天,你爸媽造嗎?
秦奕風雖然是在切牛肉,但他的劍法快若鬼魅,誰也看不清他究竟是如何落劍的,只看到眼前一片刀光劍影,幻出絢麗劍花無數。
一起一落一挑一收,秦奕風面不改色,承影劍充滿戰意的鏗鏘之鳴,仿若飛流直下三千尺,聲聲入耳;又仿若橫掃千軍如卷席,震撼人心,令人聞風喪膽!
鼓點聲越來越急促,好似傾盆暴雨驟然砸下,狂野不馴!
秦奕風舞劍的姿勢也越來越快,與鼓點聲配合得天衣無縫,漸漸地,隨著最後一聲高亢的鼓聲,秦奕風收回承影劍,在宴桌旁含笑而立。
周圍一片寂靜,君清婉只覺耳旁餘音繞樑,仍舊處於那激情澎湃的鼓點聲中,久久未能回過神。
當她終於回過神時,定睛一看,卻見那香噴噴的烤全牛仍然完好無損,就像剛才秦奕風沒舞劍之前一樣,被鐵架支撐著站在桌面上。
眾人:“”皇上您的劍法太高大上了,臣妾看不懂啊!
君清婉也是一頭霧水,不明就裡地仰頭看向秦奕風,道:“奕風,你剛才雖然舞了劍,但是這牛肉你一片也沒有切下來啊?”
秦奕風微微一笑,將手中承影劍往高空輕輕一拋,只見承影劍在半空中連續翻滾數次,不偏不倚地落入秦奕風腰間的劍鞘中,發出劍身撞擊劍鞘時的金石之聲,悠揚悅耳,迴腸蕩氣。
伴隨著這一聲金石之聲,那原本完好無損的烤全牛,身上的肉片瞬間掉落下來,彷彿多米諾骨牌一樣,刷刷刷地盡數落入桌上的巨大餐盤中。
眨眼功夫,方才那隻膘肥體壯的烤全牛,現在竟只剩一副站立的骨架了,而那牛骨架被利刃剔除得乾乾淨淨,竟看不到一星半點牛肉絲兒!
眾人目瞪口呆,嚇得鴉雀無聲,好可怕的劍法,簡直出神入化!若是用在人的身上,那不相當於瞬間凌遲嗎?!
思及此,眾人只覺四周空氣溫度驟降,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顫。
秦奕風狹長的幽藍眸子中笑意流轉,道:“這一招劍式,叫做‘一抔白骨掩風流’。”
一抔白骨掩風流?!
君清婉看著那副一/絲不掛的牛骨架,嚇得內牛滿面,小手顫巍巍地指著秦奕風,老半天才結結巴巴地說出一句話來:“你、你、你還是人嗎?”你個悶騷,切牛肉竟也取個這麼騷包的名字!
秦奕風放聲大笑,悠然閒適地落座,摟過花容慘白的君清婉,在她臉側落下輕柔如飛羽的一吻,道:“孤當然是人,孤是你的駙馬,不要忘了。”
君清婉毛骨悚然,顫聲道:“好、好恐怖!讓我突然想到慘死的霍揚了!啊啊啊啊啊——!”尖叫著扎入秦奕風懷中,彷彿鴕鳥一樣,將小腦袋深深藏起來。
“哪裡恐怖了?”秦洛洛興奮地回位,不屑道,“你到底懂不懂欣賞啊?堂兄的劍法已經登峰造極,你應該為他高興才對!”
說罷,秦洛洛一個勁兒地鼓起掌來,小臉上滿是驕傲之情。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跟著秦洛洛一同用力鼓掌,拍案叫好,掌聲排山倒海。
見此情景,君子衿極為震撼,心情萬分煩躁,卻也跟著鼓掌,暗忖道:“秦奕風果然如傳聞中那般武功蓋世,比自己的武功高多了,而秦安國又比齊國強盛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