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部分(2 / 4)

會碰上這般絕境,一時涼透了心。

正在眾人想要趁機欺負輕悠一個外鄉小姑娘時,那車上的人突然發了話,情況便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她的錢和票奇蹟般地回到她手上,緣由似乎只在於她抓小偷時使的那套拳法。她終於坐上去南京的火車,之後發生了很多事,也讓她很快忘掉了這段小插曲。

那時,車上的副官不解地問,“雲少,您怎麼突然同情起難民了?”

坐後的年輕男子,剛直的劍眉輕輕一揚,聲音極為低沉,“難道你不覺得剛才那小丫頭罵得很一針見血麼?”

副官聞言一怔,無語。

——明明就是他偷東西,你們居然顛倒黑白,指鹿為馬!你們連這點兒最起碼的是非觀都沒有嗎?只敢仗著地勢欺負同胞,有本事去滅幾個洋鬼子啊!

男子長指輕輕叩敲膝頭,又道,“連一個小丫頭都知道,亞國之所以亡國不在於外敵,而在於內患和民弱。我們這些還在為一己之私汲汲營營的大男人,不該感到羞恥麼!”

輕悠不知,在她離開江陵的五天後,屠大帥與么子為關稅一事大吵後,其么子一怒之下離家出走。至此,四年未歸。

長長的汽笛聲響起,輕悠看到南京的站牌名時,心下終於鬆了口氣。

跟著人群往出站口走,擔心接下來最後一程的路費不夠,思量著如何跟上海出差的小叔聯絡。

本來這元旦佳節,小叔早該回家團圓,但軒轅家的織造坊生意因亞國皇朝突然覆滅,受了極大的影響,小叔這大半年都為家族生存奔波。當初才沒能立即赴東晁救她,而是在國民政府宣佈成立後。回家後也多虧有小叔在,家裡人才不敢對她說三道四,刻意為難。直待到她坐完小月子,見她胖了幾分回來,才放心繼續跑生意。

“輕悠,輕悠——”

才剛見出站口,就有有大聲喚她,她初時以為幻聽,當被來人抓著手時,方才知不是夢。

“雪憶?”

輕悠怎麼也沒想到會在南京碰到林雪憶,原來竟是母親打電報,沒能查到小叔,倒得知林雪憶已回國,輾轉幾番後終於聯絡上,託請來接她。

林雪憶很熱情,說當初也親見親王宮塔被燒,以為她已經遇難,未想現在得以見面,十分欣慰,要為她辦個歡迎宴,將當初患難的好友都邀在一起敘敘情。

“輕悠,我還有件事必須跟你說,你別生氣啊!”

輕悠只默默點頭。

林雪憶臉上飛上一抹緋色,眉目掩不住嬌情得意,“其實,我是跟向大哥一起回國的。他的手傷恢復得比我們想像的都好。我現在能在南京,也都是因為他的緣故。你該知道吧?他們向家是瀘城當地最大的名門望族,而他大表哥正是如今的國民大總統。”

輕悠淡淡笑著,輕言一聲“恭喜”。

林雪憶又問到姜愷之的事,說以後兩人還可能是表妯娌。

輕悠搖頭,沒有多說什麼。

林雪憶見狀也轉了話題,說已經給輕悠訂了最好的酒店,並幫她聯絡軒轅清華,讓她不要再東奔西跑。

輕悠沒有反駁,隨林雪憶進了那所高階酒店,卻見大廳中往來洋人居多,甚至還有東晁人。

“輕悠,這是房間鑰匙。你自己上去沒問題吧?我臨時想起有些事,必須馬上離開。”

輕悠接過鑰匙道了謝,林雪憶立即離開了。

輕悠仍想自己聯絡小叔,便到前臺詢問,沒有注意周遭有人投來異恙的目光。

“小姐,我們酒店有無線電報服務,十個字,五個銀元。”

可憐南京的物價也貴得離譜,輕悠只得作罷。這一路奔波,她也確實累壞了,腳踝漲痛,只想好好梳洗一翻,泡個熱水澡。

然而,當她剛乘上電梯時,突至的失重感讓她眼前一黑,差點跌倒,碰到一位乘客,她連忙撐起身說抱歉,卻被那人抓著手不放了。

那挺著啤酒肚的洋人眼放綠光地瞪著輕悠,嘰哩呱啦說了一堆英文,輕悠沒聽懂,而旁邊一個穿著同式西裝的矮個子男人吐出一串話來,她是聽懂了。

矮個男人說東晁文,大意是以為她是交際花,剛才裝昏無非是為了勾引電梯裡的貴客,說到最後竟然直接問起“夜度費”。

剎時,輕悠氣得一掌甩開洋人,用東晁話大罵矮個兒,同乘的還有三個亞國人誤認她是東晁人,均明哲保身不予理睬。

這一鬧就到了樓上,兩個男人明欺輕悠單身,衣著素簡,一身風塵,說罵到最後竟然要強行拖她入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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